初等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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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倫

補編

初等教育; 試驗學校; 兒童教育; 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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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等教育 　　 杜威夫人演講 　　　 　　 志　希　筆記 　　前幾天北京女子小學教員講演會請杜威夫人在女子在高等師範附屬小學演講，杜威夫人名愛麗司 　 Alice姓齊泊門 Cbipman，生於美國密歇根省之芬呑村 Fenton ，於一千八百八十六年嫁於杜威博 　　士。以後幫助博士之處甚多。博士倡「試驗主義」Experimentalism 的學說，夫人即辦「試驗的學 　　校」以實行這種學說，再三修改，至於盡善。夫人對我說：「我從前在芝加哥辦第一個試驗學校的 　　時候，衹有十二個學生，兩個教員，一所小校舍，不料現在這種學校發達到這個樣子。」這也可以 　　見得夫人的苦心孤詣了！現在這種試驗學校─又名新學校─風行歐美，爲最有勢力的新教育學說。 　　手創這種制度的，當然首推夫人。夫人有兩位女公子，長的叫伊文林 Evelyn 在美國教育界很有聲 　　望，曾經同杜威博士合做一部書。叫做「明天的學校」 New Schools for Tomorrow ，對於美國現 　　在新學校的情形，說得很詳細。中國若有新學校出現，當然要以這種書爲先導。次的女公子叫做羅

茜 Lucy ，專們硏究歷史學，也極有名譽。這次到中國來的就是他。他們兩位都還沒嫁，終身從事 　　學問，眞是好女界模範啊！這篇是杜威夫人的演講，是我當時在會場記的。還有羅茜女士演講一篇 　　，和司密士夫人的演講一篇，也都陸續記出來了，以公諸國人，四天之內聽見三位美國著名女子的 　　演說，眞是自來沒有的盛事。我很感謝女子小學教員講習會的領袖陳英年、何連璧兩位女士，因爲 　　他們納他們所記的筆記供我參考，我更感激杜威夫人，因他給原稿把我校正。 　　　 志希謹誌 　　初等教育同高等教育不一樣。高等教育還比較的有一定的程序可尋，而初等教育則在因時因地因人 而制宜，且材料繁多，所很不容易講，我此次演講初等教育，幾乎有無從說起的苦痛，再三斟酌，纔先 從東西洋現在對於兒童觀念不同的地方講起。 　　東方對於兒童的觀念，以爲兒童社會的關係如成人一樣，是注定了的。他應當受多少遺傳的思想， 正如他應當受多少遺傳的財產一樣。他所爲的，衹是他家庭的好處。男女的分別，社會階級的分別，及 其他種種的分別，在兒童個性沒有發展之先，都是預定了的。 　　西洋對於兒童的觀念，迥然不同。他們不把兒童看做一個模型出來的，而相信兒童都有一種可能性 Potentiality，自己可以發展自己。他的發展會很新很奇，而爲社會所想望不到的，如何還可以由社會爲 他預定呢？美國人生了男孩子，往往希望他做大總統，生了女孩子往往希望他做社會運動的領袖。這樣 的思想雖然不免有點虛榮性質，而沒有顧到兒童家庭的環境同教育的狀況，但是也可以見得美國人盼望

兒童自由發展個性的心思。 　　美國公共教育的目的就是根據在這種個人能自由發展的希望上。他的方法，不是以現在的個人求合 於已往的計畫上，是要使現在的個人，─無分男女─都能夠自己自由發展自己的本身，以謀社會全體的 利益。 　　我常同幼稚園和小學教員說，我們從煮水可以講到蒸汽，從蒸汽可以講到蒸汽機，及近代種種科學 文明的發展。從燒煤可以講到燃燒的作用，空氣的關係，礦物的質素，火及人類進化的歷史，因爲火與 人類進化的歷史，是有密切關係的。若是煮水燒火用泥爐。又可以趁此機會，預備泥土，令兒童自己去 做爐子。教員不必代他去做，祇是待他做去好了，爲他改正，告訴他原因。若是他做不好，也須告訴他 原因。兒童從種種方面，作種種試驗，可以養成一種創造的觀念，知道自己的生活是「生活的生活」。 是「社會的生活」。想他進化，是非努力去創造不行的。 　　如兒童遊戲爭鬥，是不能免的事。我們可以利用他們，使他們有方針、有組織、誰爲首、誰爲從、 誰分何職何工，都有自然的興趣。一方面可以養成他們「政治的生活」，一方面更可以增進他們的「社 會的生活」，那纔是眞正的教育。 　　我方纔所說的，並沒提起教歷史，如何可以說也是歷史的教授法呢？不知我所說的，人家以爲不是 歷史，其實是歷史。眞正要兒童知道歷來人類進化的知識，不是要兒童去讀書本上的歷史，是要使兒童 自己去經過歷史，自己去創造歷史。所以美國小學校裡，歷史一種功課常常同地理等科合攏來教。譬如

講到芝加哥，則同小孩子到芝加哥地方去，指點某山、某處通某處、某路接某路、某所是圖書館、某所 是博物院種種給這些兒童看。如教授小學四五年級的學生，則可令他讀發展芝加哥地方的先覺挪沙爾La SalIe 的日記，知道當時荒涼寂寞的狀況，同後來艱難締造的情形，自己發生種種感想和覺悟。用這樣 的方法去設教，不但可以教出良好的兒童，並且可以創造進化的社會。 　　我們不是要向著世界光明的方面走嗎？教教孩子！ 　　　 「晨報」中華民國八年八月二十一日、九月五日，第七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