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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詳細資料

Title (Dublin Core)
俄國革命史
Identifier (Dublin Core)
Creator (Dublin Core)
羅家倫
Type (Dublin Core)
補編
Key Words (A vocabulary for biographical information)
拿破崙戰爭;十二月黨;尼古拉斯;亞歷山;解放運動;羅伯汀
volume (Bibliographic Ontology)
13
page start (Bibliographic Ontology)
136
page end (Bibliographic Ontology)
175
content (Bibliographic Ontology)
俄國革命史       緒   論                          塞 克著   我做這本書的意思,就是要使美國人民,知道在俄國一九一七年三月大革命以前的種種革命運動, 所以醞釀大革命的緣由,及大革命以後至於現在的期間內俄國情形之發展。   一九一七年三月大革命的最初起源,在於一世紀以前、其時正當拿破崙戰爭之後。自此人民思想, 逐漸轉移,至於今日。俄國第一次革命暴發,在一八二五年十月十四日。名曰「十二月黨」之亂,爲一 小部分少年軍官所組織,因爲他們從事拿破崙戰爭,在法國巴黎受了許多革命空氣的緣故。十二月黨的 亂事,不久平定。一班黨人,或被殺戮,或被竄入西伯利亞。當時俄國大詩家卜司金 Pushkin歡送他 們,他們只回答他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現在果然這句話說中了!一八二五年不過是少數理想家 反對專制的小團體。至一九○五年居然有開始攻擊「沙爾主義」Trarism的大團體,至一九一七年則全 部人民一齊奮起,成功了最迅速而不流血的大革命以爲俄國開一個民主國家的新紀元。   在這個時候,俄國雖然有暫時的解體,這也是每個國家從專制轉入民主時代不可免的現狀。我們
做朋友的不要看到這種情形,就抱悲觀。俄國現在並不是精疲力盡,趨於老死,乃是同小孩子初學獨自 行走的狀況。若是有好朋友的幫助,他一定可以脫離危險。   在三月大革命以前,俄國是地球上最可憐的地方。有知識的人受了種種縛束,其餘的大眾也都處於 貧困黑暗之中。但是雖然處於這種景況之下。俄國還能發生最美的俄國文化,光照世界:就是俄國的文 學、俄國的科學、俄國的哲學、俄國的音樂、俄國的藝術。   論到俄國的文化,我們有一件事亟須注意,就是世界著名的俄國文化,並不單是一班才智之士所造 的。俄國才智之士,或遠竄、或監禁、或登斷頭台上,誠能冒萬死爲文化盡力而不悔。在十九世紀中, 文學家如卜司金 Pushkin、戈哥 Gogol、杜根利夫 Turgeniev.、多司拖夫斯基 Dostoevsky、託爾斯泰 Tolstoy;音樂家如格林開 Glinka、傑柯夫斯基 Tchaykovsky、雲斯基柯爾沙柯夫 Rimskykorsakov、苗 斯梭耳格斯基 Mussorgsky、斯克雷冰 Scriabin;科學家如門德理夫 Mendeleiev、理白德夫 Lebedev、 梅傑理戈夫等,都是世界的大人物。但知俄國的文化,決不是這些才智之士的專利品,爲他們所包辦的 。俄國普通的人民,雖然處於貧困黑暗之中,凶惡壓制以下,卻仍然能創造最美的哲學、最美的文學、 最美的藝術。卜司金、戈哥、託爾斯泰創造文學的材料,大都是得自幾千年大眾口頭所傳下來的文學之 中,或是爲他們四周的人民所造的。又如雲斯基柯爾沙柯夫最美的音樂,都是從田夫野老的歌謠裡得來 ,而爲每城每村所傳誦的。我們愈觀察俄國普通人民所創造的文化,我們愈不能不讚美。而我們尤不能 不讚美俄國人的人生哲學。託爾斯泰常說他的哲學,是從一個不學無術的農夫名叫蘇太亦夫那裡學來的
。若是我們入其鄉村,同這些人談天,我們必定深以爲異,以爲世界最大哲學家的思想,都在田間。   總之現今存在的大俄國文化,決不是一個階級或一個團體所造的,而爲全俄國的人所造的。還有一 件極可注意的事,就是俄國雖爲多數種所構成,言語不通,習俗互異,但是他的國家,還是一個單位, 與其稱爲有尖頂的構造,不如稱爲平等的建築。我們可以預料俄國的共和政體確實成立以後,俄國各民 族一方面享有充分的自治權,一方面仍效忠於民主的中央政府。   德國雖然費種種心機,想在芬蘭復辟,但是無論如何,芬蘭總不能與俄國相離。即佑克蘭 Ukraine 運動,也並不是要分離俄國的運動。當一九一七年夏季,佑克蘭運動最激烈的時候,有一位最大俄文報 裡最名的著作家尼古拉全樂夫 Nicholas Treniov親往調查,歸後說道:「我與佑克蘭的一般才智之士 接見,我覺得他們實在是作一種文化運動。他們極力操佑克蘭語,以相辯論,以爲佑克蘭自當有文化的 政治的自主權。後來一到通衢之上,情形就大不相同,普通人民,對於此種運動,漠不關心。所以我可 斷定這種運動,不過是他們才知之士的運動。」   將來佑克蘭仍與俄國聯合與否,恐須視大戰以後的情形。誠然佑克蘭有他本地的文化,但是他的文 化,不過是大俄羅斯文化的一支。佑克蘭人以該地所產生的大詩家雪夫爭柯 Shevchenko自豪,但是 全俄的人也都當這位詩家是他們自己的一樣。其他帶佑克蘭國民性的大文學家如戈哥、柯羅南柯 Rorolenko等用俄文做書,更在俄國文學文化史上、長垂不朽了!   俄國文化所以如此華麗,如此有勢力的緣故就是因爲他能融各種民族不同歷史的文化爲一爐,俄國
文化史裡猶太、高加索兩個問題,尤有興趣。   在沙爾統治之下,即純粹俄國血統的民族,都不勝其苦,其餘更無論了。而以國內的猶太民族所受 的虐待,就覺難堪。但是俄國的猶太民族,不問這些,仍然認定方針,與俄國的民族交好,而俄國的民 族,亦能保障人權,不稍偏倚。猶太雖在困苦顚連之中,猶覺得俄國文化,是世間最美麗而不磨滅的文 化,所以他們仍然對於這種文化極力貢獻。   若是我們一看俄國的畫史,就知道最大的藝術家拉維丹 Levitan是猶太人。他的生世,正佔據十 九世紀末葉,俄國藝術界最重要的時代。當時俄國藝術家皆模倣他國,而思注以俄國的精神,但是大家 都不足以語此,維拉維丹一人獨享成功。他的名字,在俄國藝術史裡永不磨滅。他的畫不但爲世間保存 眞美,並且都有思想的俄國風景,爲個個愛俄國,想俄國,盼望俄國的人所歡喜的。   還有一位猶太雕刻家安道柯斯基 Antokolsky 也在俄國藝術界佔極重要的位置。若是我們去研究 俄國文化史,我們知道有許多歷史家盡其全力以研究哲耳聖桑 Gershensohn 一派。最著名的猶太人對 於俄國文化有大貢獻的,約有十位。他們不同本身的經歷,仍以慈母而不以繼母待俄國。這個觀念,不 但猶太人如此,就是他種民族也莫不如此。   俄國經多少血戰以平定高加索還不可五十年前的事呢!高加索人的語言文化,與俄國完全不同。若 有與俄國分離的運動發生,當先自高加索始。但是等到現在,高加索並無分離俄國的運動。而且當二十 世紀的初葉俄國擾亂的時候,高加索居然出了許多俄國的愛國家,最著名的、就是傑雷太理 I. G.
Tseretelli。這位傑雷太理─俄國人叫他做「尊貴的傑雷太理」─是第二次國會裡俄國社會民主黨的首 領。被政府流到西伯利亞,罰作苦工,遠羈十年,到三月大革命纔能把自由恢復。後來在克蘭斯基內閣 Rerenskys Csbinet裡歷任郵電、內務兩總長的職務。   俄國最後的運命,現在雖難斷定,當視大戰的效果如何。但是我想法、英、意、美幾國不停戰,俄 國必能重入戰團,(按著者得此緒論時,停戰條約尙未成立。)幾年的光陰,幾百兆的生命,俄國人是 可以犠牲的,但是俄國永不肯犠牲民主主義而屈服於專制權威之下。若是民主主義能夠得最後勝利,俄 國的新民主主義必能如威爾遜大總統所說的「爲榮譽的同盟中最適宜的份子。」A Fit Partner For A Leagve of Honor.   俄國的將來,全靠著俄國國民文化的力量。因爲俄國文化,是不分階級,不分民族的公共文化。近 來如佑克蘭、波羅的海各省、頓河一帶地方Don Region高加索、西伯利亞各處,有解體的情形,但是 也不過是暫時的現象,終久是要聯合的。微論他們分離以後,經濟方面不能獨立,即他們文化上的關係 ,也不能容他們分離。凡不是在俄國的各種非俄國的民族,一定是傾向民主的俄國,而不會傾向他國的 。   俄國的希望,就是世界民主主義的希望。現在是人道主義的生死關頭,是世界最重要的時代。設如 少年民主的俄國,爲專制的普魯士主義所屈伏,豈不是世上最痛心的事嗎?現在民主國聯合的首領,爲 自由主義的保障的,首推威爾遜大總統。爲人類殘忍獸性的代表的,莫過於德國的愷撤。威氏的主張「
民主主義文明」的勢力,布滿世界,所以他在每次演說,每次文件裡所主張的戰爭,乃是「解放的戰爭 」War of Emancipaiton。   現在俄國的地位雖然危險,並非絕望。如美國這樣的大民主國,正常盡扶助的責任。現在俄國最好 而最得力的朋友,祇是威爾遜大總統!   俄國現在雖然不免有點擾亂,但是經過這次教訓之後,俄國國民建設新邦的能力,必日見增加。俄 國不久就有新光明、新生命。俄國國民必能建鞏固的國會、民主的政府,以維持民主的秩序,因爲沒有 這兩件東西,民主主義不但不能存在,並且不能發展。   現在本書將一切關於俄國民主主義產生的材料,搜集很多。將來革命的風雲平息以後,作者更當搜 集新材料,以成一完善的讀本。並且想把海爾成 Alexander Hertzen同米克海羅夫斯基的學說身世,詳 細闡明一番。   (按)哲學觀念是人人所有,而人人所不能少的,文化是人類大公的。一看此篇,可以知道「國民      哲學」同「國民文化」的重要了!      又此篇末段關於推許美國過度的話,略略刪去。
第一編   俄國革命的運動     第一章  十二月黨俄國最初的革命黨   留心俄事的人,沒有不知道這些俄國革命時大眾所唱的,是當年法國革命時馬塞萊Marseillaise一 歌。即此一端,也足見法國大革命對於這次俄國大革命的影響了。俄國革命最初的運動,在十九世紀之 初。其時正當拿破崙戰敗之後。一班少年軍官,受了法國革命的感動,從巴黎帶了許多民主思想回來, 於是從事革命組織。雖然有幾處組織命運不長,但是有幾處一直到現在對於革命的發展,還有重大的關 係。   在聖彼得堡最初有一個政治結社,爲一位少年有極大能力,極強意志的軍官所統率。這位軍官名叫 拍父皮斯托Pavel Pestel乃是惠堅斯坦親王Prince Witgenstein的副官。這個結社是仿照意大利的秘密 結社而組織,名叫「救濟同盟」Union of Salvation,裡面分四個階級,權利義務,各不相同,好樣「 共濟組合裡的秩序」Masonic Order,按照這個同盟的憲章,凡是加入者必先鄭重宣誓。大多數的分子 ,都是青年理想家,有許多年紀還不曾超過二十。他們的目的,就是要組織立憲政府。   這個結社組織完全就緒,社章亦爲大眾承認以後,皮斯托就離開了聖彼德堡。不久有位新社員密克 海摸拏何夫Mikhail Mvraviov,他的勢力影響全社,不但把社章改了,並且把社名變了。他把這個給 社改曰「福祉同盟」Union of Welfare。廢除秘密政策,專以發展社會上實在的福利爲事。其目的分
教育、慈善、經濟、改良司法四種。   他們教育的目的就是要普及教育,雖然設了許多學校教育平民,但是特別注重軍隊。他們慈善的目 的就是要幫助急難的人,而且改良農人生活的狀況。他們表面上卻不曾倡廢除農奴制度之議,然實地裡 對於農奴制度,常常提起。他們爲了改良司法,所以有許多人投身下級法庭。他們經濟的目的就是多出 書籍,對於國家的經濟財政等項討論改良。   以後政府的行動,日益令人失望,所以該會有些分子,主張積極對待。當時一個分子居然要求大眾 允許他去暗殺俄皇,但是這個會始終膽小,不敢取積極的行動。一八二○年聖彼得堡駐防的塞米羅夫 斯基波克Semionovsky Polk聯隊兵變,是因爲軍官強笞了幾個騎兵的緣故,因爲照法律他們不應當受 這樣刑罰的。這個聯隊裡的軍官,多半是「福祉同盟」裡的分子,百計防範,終歸無效。這一聯隊是俄 皇曾經親自統帶過的,忽而聽到這個消息,不禁大怒。他不信這些軍官不與其謀,於是把這聯隊一律解 散,把這些軍官分散到各軍站去,免得他們聯合。「福祉同盟」亦於一八二一年一月解散。自此各軍官 散在四處作革命的遊說。   「福祉同盟」解散的消息,到皮斯托那裡來,那時他正在南俄成立一個支部,他於拒絕追隨總部的 行動,而將其支部宣告獨立,與總部脫離關係,立誓採取革命的手腕,以造成俄羅斯共和國爲目的。仍 恢復皮氏以前的社章,而組織三個支會。   皮斯托主張完全剿滅皇室,他每年與「南方結社」Southern Society其他兩支部的領袖每年會議
一次,共策進行,自一八二二年至一八二五年未嘗少輟,但以意見參差,不能統一,所以進行阻滯,年 復一年。   當年塞米羅夫斯基聯隊裡的一個少年軍官,發現了另外一個革命機關叫「聯合的斯拉夫民族結祉」 Society of United Slavs也是以造成斯拉夫族私和聯邦爲宗旨。所以他們請他與「南方結社」相連合。   當一八二二年的時候塞米羅夫斯基聯隊裡的軍官,可以生還聖彼得堡,於是他們又恢復以前活動, 組織「北方結社」。有一位李基太摸拏何夫Nikita Muraviov,是俄皇亞歷山大第一的先生的一個兒子 ,爲他們草定會章。他們是主張聯邦立憲的王國。雖然有許多會員贊成共和政體,但是他們總不敢激烈 改變。他們擬把俄國分成十三個(後來改作十五)自治省。每省有他自己的議會,但仍在中央政府統治 之下。中央政府獨有一個議會叫做「微夏」Vieche,有宣戰媾和的權力。並有他們立法機關,君主是 很有限制的。   在那一邊皮斯托所定的會章(南方結社)是要建設中央集權的共和政體。他永不相信在君主政府之 下,人民有表白意見的自由。皮氏而且不願意地方獨立自治,他以爲一國的政治方面,必須統一。他主 張芬蘭仍爲俄國的一部分,若是波蘭要離開俄國獨立,也可以的,但是必須建設同俄國一樣的共和政府 。   皮斯托所主張的中央集權的共和政府以內,要設五個指揮,一個「微夏」有主持立法的能力。其他 各處,都分幾成自治區域,以爲人民謀利益。而且土地國有,不但可以使一切人民,咸受其惠,而國家
歲入的求取,可以不受牽掣。   皮氏也知俄國建設共和政體的時機,尙未成熟。但是他相信目前非用武力推翻現政府不可。推翻之 後,他主張先建設猶克推多式的武力臨時政府,籌備十年八年,再實行期成眞正的共和政體。   一八二四年皮氏親赴聖彼得堡勸「北方結社」與「南方結社」相連合,但是北方分子因反對改共和 的主張,與他始終不能連合一致。   這兩種機關代表兩種意見,所以革命事業,不能一致。等到亞歷山大第一的末年,時政日非,一般 才智之士,知道和平的手段不中用了,還是非大革命不可。於是從前有許多私密結社。主張漸進主義的 ,也公然主張革命。   亞歷山大第一忽然於一八二五年十一月十九日死了。應該繼他皇位的兄弟君士但丁 Constantine從 前鄙棄皇位,於一八二二年上書辭職。亞歷山大第一委他另一個兄弟繼承尼克拉斯Nicholas,但是沒 有宣布。自然此次尼古拉斯即位,要求君氏宣布,但是被他拒絕了。   當他們兩兄弟互相磋商,國位中虛的時候,聖彼得堡一些秘密結社,以爲這是千載一時的時機,於 是他們決定開始起事,要求憲法。   有些屬於「北方結社」裡的衛隊同海軍軍官,說動了一衛隊裡的一個聯隊同衛隊裡其他幾個團體, 海軍的士卒同其他孤立的軍隊,以爲君士但丁未辭,尼古拉斯的皇位是不合於法律的。於十二月尼古拉 斯即位的時候,這些叛黨突然崛起,後得許多炮隊的幫助,遂一齊赴元老院要求憲法。而且他們以爲君
士但丁是俄國的正主,不願立誓效忠於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派了兩個使臣來同叛黨磋商,都被他們槍斃了。有許多平民,紛紛加入,尼古拉斯看得不 對了,於是立刻調了馬隊來激戰,亂事遂平,而叛黨死傷甚多,總監下令將一切死屍都拋入泥娃河Neva River的冰洞裡去。因爲尼古拉斯要早日肅清殺景,以滅痕跡,所以有許多受傷的也同死屍一道拋入河 裡去了。因此那年之內,人人不敢在這條河邊鑿冰飮水,其慘酷之狀,也就可想而見了。這就是尼古拉 斯第一即位的第一幕。   警察自此大忙,在聖彼得堡捕人無數。首領被捕而外,還有幾千百毫不知情的,也在被捕之列。爲 他個人及他帝國的安榮起見。尼古拉親自審問研究這次十二月四日亂事的革黨,疑慮的心思,布滿全俄 。監禁的有五百人,但是確被審問的不過一百二十個人。   在尼克拉第一即位的最初六個月,他費盡全力考察這次亂事,把國政都忘了。實在這些並非什麼大 舉動,而尼古拉張大其辭,以爲他救了俄國出絕大的危險。他自己親身審判,其實何曾有一種審判的形 式。法庭的組織裡有國務員、元老院分子、三個宗教會議裡的人員、十三個是尼古拉特派的。尼古拉親 自審問十二個黨員(因在十二月舉事,故名)的時,不過自己濫施刑威、有許多囚犯,並未被問口供, 即已判決罪案。   按照□□皮斯托、摸拏何夫、加克何夫斯基Kakhovsky、柏促斜夫盧明、瑞理夫Ryleiev五人原 判監禁,尼古拉親自改爲絞刑,其餘三十一人原判槍斃後,改爲監禁二十年至終身,而且罰作苦工。軍
官免職從軍的很少,大多數均流入西伯利亞,囚於炮台之內多年而不得生還。   爲追究亂源起見,尼古拉叫被囚的黨人將他們不滿足的意見寫出來。於是有許多黨人,交出筆記來 的。得到這些材料以後,他就組織一個委員會去考察眞情來報告他。得了他們報告的結果,他卻很覺得 當時最要緊的事就是明定法律,取銷法庭遲延的手續以扶持公理,爲工商業立強固的基礎,輔助貧困的 貴族,增高宗教中人的程度,廢除販賣人口的制度,建築海軍鼓勵海上經營增進農夫狀況,以及改良教 育制度種種,都是應當舉行的。尼古拉對於該筆記,以後卻也能稍微領略一番。     第二章  當尼古拉斯第一在位及亞歷山第二在位上半期的革命運動   不問他答應人民多少好,尼古拉斯第一總是用極殘忍的壓制手段,對付一切,所以俄國的革命思想 ,繼漲增高。當十九世紀最初三十年間,莫斯科已成了革命思想的中心點。莫斯科大學裡的學生,組織 了兩個急進黨。一派以海爾成Hertzen爲首領,一派以司丹克微區Stankevitch爲首領。海爾成派的黨 員,大都對於社會政治各問題很有興趣,而以得傳十二月黨的革命思想自居。但是這個團體不能維持長 久。這些會員在莫斯科大學畢業大會裡高唱革命的歌,於是一齊被捕。被捕之後,遠竄他方。   司丹克微區一派的黨員,大都對於哲學倫理兩種學問,很有興趣。最著名的大革家巴枯寧Bakunin 當時雖不在俄國,流寓海外,但是也加入了這個團體。   尼古拉斯第一見了一般才智之士,都懷了革命思想,他於是施行一種特別的教育方針。他同他的教
育總長尤華甫 Uvarov 商量好了,以爲教育的目的,宜使青年都極端信仰頑固的宗教思想君權絕對主 義,以及國家觀念。不如此不足以防止西歐革命思想的侵入。爲保全頑固思想起見,所以絕對禁遏教育 界的思想自由。尤華甫說若是他能防止革命思想五十年以內不入俄國,他纔能「得其所終」。   當一八四八年法國革命大盛,尼古拉斯非常恐懼,極力防止革命思想傳入俄國。但是他一面防,一 面才智之士的革命思想日盛。在聖彼得堡、莫斯科及其他各省,急進派的團體日多,而且能互通聲氣。 他們夜夜在私人家裡討論政治、社會、文學各問題。而且他們辯論法律,交換對於農人問題的意見,研 究被禁止的好文學,以及討論西歐的政治情形。當時有兩個雜誌負指導青年以進他思想的責任,一個叫 「祖國紀事」Annals of the Fatherland 一個叫「當代」Contemporary。著名的文豪俾林斯基Vissarion Bielinsky就是當時「祖國紀事」裡的記者,他是絕對的革命黨,弟子頗多。   尼古拉斯同他頑固的顧問看見這個情形,也就不知所措。他於成立了一個「布圖林委員會」Bvtvlin Committee,專爲監督輿論,檢查文件而設。有檢查員不曾發覺的不忠文件,待他退職以後纔出現的, 他都不免於罪。著名文豪杜根里夫Turgeniv於一八五二年被捕就是爲了檢査員報告的緣故。還有一個 結社叫「辟卻虛夫斯基團體」The Petrashevsky Circle爲了討論西歐政治社會問題的緣故,全體被捕。 初擬判決死刑,後把他們二十個人都竄入西伯利亞,罰作苦工。二十人之中有一個就是世界上最著名的 大文豪,多斯泰夫斯基F. M. Dostoevsky。   不但報紙大學及各種學校受了這種殘酷的壓制,就是旅行的人也不自由。不得俄皇許可,無論何人
,不得輕離俄國。國內的法章,大大改動,長官祇要見屬僚在政治上稍有不可靠的地方,就可以不問理 由,不加審問,即行免職。   一八五三年俄土戰爭起來。戰爭的結果,知道官僚政治,大不適用。不但政府普通人知道,就是極 頑固的守舊黨也略明大概,臨戰的時候,軍備空虛,糧食缺乏,子彈不濟,馬牛車輛無一夠用。政府裡 發出去的用費,不爲不多,而不知銷耗於何處,兩都所造的軍用繃帶,不曾運到前敵,而盡被盜賣於敵 國的軍官。於是前敵大怨,徵來的兵一齊變亂,不聽長官的號令,而全國大震。   正當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尼古拉斯第一死了!   亞歷山大第二就是尼古拉斯第一的兒子,他的強硬政策,同他父親一樣。但是他鑒於克里米戰役 Crimeol War的失敗,也知道改革的必要。   初即位的時候,他取消這種摧殘輿論的布圖林委員會,廢除一八四八年以後限制大學的條例,並且 可以停止以前出國護照的保證費。當時解放農奴的運動很激烈,他居然組織了一個委員會去討論這個 問題,並且草擬計畫書,大有振興的氣象。於是一班急進黨也不能不齊聲稱讚他是英雄。   政府的氣象稍變,一些報紙也就大膽敢自由討論農民問題,並且當一八一六年的時候,大討論當時 的政治問題。當時的一般才智之士的領袖,首推海爾成。他辦了一種最著名報紙、名叫「鐘」Bell,在 倫敦出版,所以言論格外自由。當一八六○年的時候,他實際的籌了許多計畫,從農民改革著手,以有 統系的辦法,根本改造俄國的社會。
一八六一年的「解放條例」給農民自由,就是爲迫於這種要求而發的。農奴解放以後,自然感激, 但是政府對於田地管理的種種情形,還是使人不能滿意。農人希望的就是不須賠償損失,但是政府令他 們於解放之後,還須每年繳很多的錢以作贖金。於是急進派大爲失望,仍然不信任政府,開始自己活動 。   一般農民自此也不信任俄皇,而以爲地主給他們的自由是假的不是眞的。流血擾亂,紛紛而起。俄 皇所派的一位總督,在這個時候,居然用兵去打農民。農民死傷的凡一百二十五。有一位青年的教授同 嘉山大學Kagan University的一群學生去祭奠一番,弄得參與其事的僧人,被亞歷山大親自下令把他們 放流遠地。這是政府不令人滿意的事,但是他們孤意,毫不過問。這就是一八六六年以後亞歷山大採用 暴政的先聲,所以才智之士,也就愈爲所激。   就是當時的貴族,也有許多知道根本改革的重要。當一八六二年之初,梯大耳省Province of Tver 的貴族決意主張改良國家的財政制度,設立獨立公共的法庭公開行政的各部分以取信於大眾,廢除階級 的制度,再進則廢除各階級的特殊利益。最後的結論上他們並且以爲託政府去辦是不可靠的,「改革到 自由制度的惟一道路,就是要有一個大議論爲全國的人民所選舉的,不能分一點階段」這就是他們歸論 上最重要的一句話。主張提出之後,政府的答復極爲簡單。就是把這十三個簽名的人,都監禁在聖彼得 堡St. Peter同聖保羅St. Paul兩個砲台的監裡。起初監禁五月,後來改爲二年監禁。   最著名的革命家克魯泡特金親貴Prince Petr Kropotkin當時與亞歷山大第二親近,所以他研究他的
性情人格最詳細。他在「一個革命黨的傳記」Memoirs of a Rovolutionist (按此即他的自傳)說:「亞 歷山大第二眞傳了他父親專制的性情……容易發怒……他的政策和他個人的同情,都是靠不住的,並且 他是一個快意恩仇的人……他左右親近的人,更是壞不可言。……從一八六二年起,他恢復他父親從前 的暴政。凡有小小的不安都以嚴酷的手段對待。稍有運動,他都以爲是反抗他的,所以往往起一種絕大 的反響。」   工商界的革命運動,也就慢慢起來了。人民在政府機關裡存錢的利息非常之低。建造鐵路都借外款 ,本國商人祗能作短期投資。克里米戰役以後許多經營工商業,但是因政府的關係,一一失敗。所以工 商界不滿於政府的心思,繼長增高。有進步思想的商人,紛紛投資於教育事業,發展報紙,也是他們傾 向自由思想的表示。   革命的精神,一天發展一天,革命的印刷品,也一天多似一天,政府看見這班急進黨的發展,也就 非常害怕。一八六一年的末至一八六二年的初,革命檄文發表了。有一個是要廢除警察制度,並且說若 是政府不能把應改革的事改革,他們非推倒政府打翻皇室不可。大概說俄國不必要有皇帝,祗要大家推 一位元老出來,同雇傭一樣,支領薪水,已足以維持俄國的利權。另外一道檄文說俄國非有大流血的革 命不可,凡是不贊成革命的人,都應剷除淨盡。實在這兩道檄文不過是兩位無名的青年做的,並沒有什 麼黨派的後盾,不過是可以表示當時大多數的心理罷了。政府於是大恐,將他們所猜疑做這兩篇檄文的 著者,一齊逮捕。同留京海外的海爾成有關係的人,也一齊被捕。其中有最著名的經濟學家傑耳尼虛夫
斯基Chernyshevsky,判決罰作苦工十四年。有幾家有希望的報,一齊封閉了。   一八六六年四月四日,有一個青年學生克拉柯梭夫Dmitri Karakozov謀刺亞歷山大第二未遂。亞 歷山大於是大爲懷恨。他的一群左右教他簡直放棄他以前半改革半壓制的政策,去倒行逆施。   爲防止新思想發展起見,德米齊陶士台伯爵Count Dmitri Tolstey被任爲教育總長。以前的總長, 大都辭職,易以頑固派的人。蘇華甫將軍General Shuvalff管理全國警察,卻波甫將軍Trepoff管理京 師警察,貪鄙殘暴,無所不爲,成了俄國實際的君主。他們利用亞歷山大恐懼革命的心理,使他簽出許 多壓制政策的命令。若他稍有躊躇,則他們舉他即位初年改革政策的效果以對。若是再不可以,蘇華甫 就在羅夫戈諾森林Novgorod裡設起獵場佐以朝臣、獵夫、舞女,請他打圍。打圍高興的時候,就拿 出文件來請他簽字,自然這蘇華甫將軍是無不如志的了!   陶士台在做教育總長的時候,一切學校的課程都變了。自然科學廢除了,歷史地理近代語言的鐘點 減少了。這些功課,從陶士台眼光裡看起來,都是使學生「趾高氣揚」「偏聽輕信」的東西。所以他關 於有獨立思想的科學,一律除去。將拉丁希臘文的鐘點加得非常之多,把學生對於教員的規則定得極嚴 。教員的職務,幾希成了偵探。   政府以爲從前法庭對於違犯檢查章程的規則,定得太寬。爲了免除溫和起見,就換了巴梭 Von Pahlen爲司法總長。此人行動,純以壓制爲宗旨,所以從前稍微偏於自由一點的法律,都被他毀壞了。
第三章  當亞歷山大第二在位下半期的革命及解放運動   無論這班當局用盡種種方法,總不能阻止俄人政治思想的發展及革命運動的傳布。到一八六○年十 月間之初,俄國文學裡居然有了平民的文學家。他們都稱爲「爲民派」Narodnichestvo School。以前 俄國的文學都是爲貴族而有的。等到這班新文學家出來纔有人描寫農人可悲可憫的經濟文化狀況。一八 六○年十年間之末,俄國歲荒,兼之重稅,於是饑饉大作,人民死的無數。那班文學家能夠把他描寫得 淋漓盡致,在文化運動的初時期,頗足令人不可復忍,急於發動。   那班青年既以描寫大眾生活爲樂,所以他們與大眾共居處。一八六八至一八六九年間,斯莫闢斯克 省Smolensk 一帶大饑,一班青年大學生見了不忍,發出許多反抗政府的通告。他們一齊被放回家。因 爲他們分散在各處,所以他們傳布他們的主義更快。   巴枯寧M. A. Bakunin爲當時貴族曾任砲隊軍官,亦流於詹尼花Geneva,爲當時急進少年時代的 創造者,亦爲時勢所要求而出的人物。他是建設無政府主義的重要人物,他抱的主義最重要的有兩點: 第一、他以爲世間的進步,當自個人的人格自由中得之,所以當毀棄宗教。第二、他以爲社會的形式, 都要以眞理正義爲主。他所表示的眞理正的社會形式,就是要以社會的秩序,建於經濟及社會的解放之 上。所以遺產種種制度,都應廢除。他以爲一切土地當屬於農人公會,一切工廠當屬於工人聯合。他主 張男女平權,廢除一切婚姻家族制度,兒童有公共的同等教育,想他這種主張的實現,非無政府不可。
所以他常以爲在政府之下,無經濟及社會的自由可言,因爲政府祇是一個強迫他人服從他個體威權的團體 。   巴枯寧勸一般大學生離開大學,同平民共居處,不但是要教導他們的,並且要激勵他們出來抵抗社 會的。他以 不推翻現狀,不能有進步。「巴氏學說,以後有專段述之。」   當一八七○年十年之內,俄國才智之士的中間發現了一個團體,專以教導平民、傳布書籍、發布改 革社會的意見爲宗旨。這個團體,名叫崔柯夫斯基團體Circle of Tohaykovsky以其領袖之名而得名。 最著名的革命大家克魯泡特金就是這個團體裡的一份子。在他「一個革命黨的傳記」一書裡說這個團體 道「他們開始傳布好書。爲他們首先所傳布的有賴沙來Lassalle、見爾微Reyvi『傳布他的著作,純 粹爲俄國工人階級的緣故』、馬克思Marx,及其他俄國歷史的著作。尤以傳布到各處學生爲是。幾 年以後,俄國三十八省之中,沒有一個稍微重要一點的城裡沒有這種文學傳布的。」   克魯泡特金再論到這個團體道:「我們常說道政治方面人民有抵抗政府之必要,而當時的人民仍是 蠢蠢然納沒有道理的稅,甚至於賣了耕牛去納那稅的餘款。中俄人民的犠牲,尤其可怖。無論那一方面 ,人民都同受了搶劫一樣。一班執事的人,毫無法律在眼睛裡。暴戾橫恣,同禽獸相同。我有許多朋友 的房子,晚上受了警察的襲擊,本身監禁起來了,歇了不久,充軍向遠方而去,文化方面一點曙光,都 被這種勢力摧殘殆盡。我們都知道向政治方面奮鬥的必要,但是何論合法不合法,一切的現狀,都無你 奮鬥的餘地。
無論那個帶民主臭味的男子,無論那個受高等教育的女子,都逃不了國家警察的疑忌,而且被卡特 柯夫Kalkoff(當時俄國Moscow Viedomosli報的記者,著名的頑固黨)稱爲『國敵』。女子披了短頭 髮,帶了藍眼鏡,學生穿了蘇格蘭長袍的,大家都以虛無黨看待。若是一個學生的宿舍裡時常有別的學 生來拜訪,那警察立刻就來檢査,那類的事,非常之多,所以克爾尼燕Kelnitz有一次以半詼諧的話對 那搜查的警官說:『爲甚麼他來一次就要翻一次我的書呢?最好你開一張單子去,一個月你來看一次, 看他們都在架子上沒有,若是我添了新書,也可以加單子上,請你幫助我審查一審查』(按Kelnitz是 克魯泡特金一位朋友的記名,此人也是Circle of Tohaykovsky的分子。)青年的學生稍微有一點不滿 於政治現狀的懷疑,尙從學校裡捕出來,處以監禁,好幾個月之後,就流到烏拉山裡的一帶地方,卻並 沒有一定的罪名。當時崔柯夫斯基團體,並沒有做一點別的事,祇是傳播書籍,爲拾查員所許可的,但 崔柯夫斯基本人還不免被捕兩次,監禁到五、六個月。……亞歷山大的夢想恐怕就是想在荒在野的地方 ,設一個專城。凡是可疑的青年,一律關進去,令哥薩克馬兵圍著。這個城裡不然不有幾萬居民呢!那 知道破壞他的『亞洲政策』的,就是他這種計畫」。   崔柯夫斯基團體得了大學生的幫助,以遊說的手腕,傳播革命思想更快。沒有多時間崔柯夫斯基相 似的團體,也就一天多一天,幾乎布滿全俄了。   附崔柯夫斯基小傳──崔氏爲崔柯夫斯基團體的創造人,俄國革命運動的極重要份子。爲警察所逼 崔氏仍離俄國,於一九○五年革命方面,現在他已經六十八歲了,還在俄國政治社會方面有極重要的職
務,身任「農人及聯合運動」Peasant and Cooperatie Movement的領袖。   當時革命精神的中心點就在殖民地楚立去Zurich。一切女學生想受高等教育想不到的,都到那裡 去。一部分被逐的男學生也到那裡去。每天討論,讀書、聽講。在那裡長期的講師,而爲最著名的革命 思想家,就是拉夫羅夫Laurov首日曾爲參將及聖彼得堡學院的軍法教授。拉氏以和平的手腕,預備人 民革命的心理,而巴枯寧則主張立時發動,所以極力主張組織革命,這是拉、巴兩氏手續不同的地方。   政府看見楚立去的殖民地日見擴大,拉夫羅夫同巴枯寧的主張都傳布很快,於是心裡怕起來了,下 了一道命令,叫一班學生於一八七四年一月一日回來,叫大家聽政府的話,政府也就允許一切男女可以 受高等教育。   在楚立去殖民地一班青年,利用時機一律回來。但是回來以後並不讀書。祗是分散在各處幫助已有 的團體,擴張勢力,並且以游說的手腕,灌輸農人一點社會的思想。   不久的時候,這些學生失敗了,因爲他們的行動太鮮明一點,沒有一定的政策,抵抗警察。而且過 於躁進一點,弄得農人生了懼怕之心,常常把他們賣了。在兩三個月以內有六百十二個男學生和一百五 十八個女學生被捕監禁。其中工女也有貴族的女兒,有工人也有公爵克魯泡特金。雖然有許多放出來了 ,但是還有二百十五人還是監禁。可幸的事就是政府固然獵取一班游說的青年,而社會方面各團體在暗 底下仍然幫助他們。   當時「爲民團體」(Narodniki)這是個俄國字英文等於For the people)的組織,卻一天完善一天
。有兩個大的新團體發現了。一個在莫斯科組織的,是和平的「爲民團體」一個在聖彼得堡組織的,是 激烈的「爲民團體」後一個團體,與崔柯夫斯基團體聯絡,日後成了一個新團體叫做「土地與自由」 Land and Freedom 。   這個叫做「土地與自由」團體,很相信要推翻現在的社會秩序,和建設將來的理想國家,非根本上 從經濟革命著手不可。他們決定從平民著手,所以將他們的活動,分成以下幾組:第一、激勵的活動─ 此組之中,復分兩種形式,一係自動的,一係被動的。自動的激勵就是要積極的從各人本身先實行暴動 和變亂。被動的激勵就是要實行罷工、請願,和拒絕納稅種種。第二、組織的活動─這組就是要暗籌戰 備,以備將來大部分在這當的時間發難。第三組就是預備傳布革命思想與青年和勞動者。第四組就是要 去聯絡背違國教的。   「土地與自由」宣布憲法,承認聖彼得堡團體爲中堅。最初這個團體的分子,有介紹新會員之權。 其他的或游說學生,或鼓動工入也非常盡力。還有一特別組專門預備武力反對政府和國賊。   一八七九年十二月「土地與自由」想在聖彼得堡的嘉山教堂Kazan Catuedral 的前面,有所表示。 起初他們籌集幾萬工人來示威。後來失敗了,來的不過二三百人。俄國社會民主黨創造者喬治卜勒柯羅 夫 George Plekhanov 在當時現當時主席,當時一班毫無心肝者富商和侍者極力破壞這個事。警察前來 捕人。與這件有分者二十個人被捕。卜勒柯羅夫幸而逃免,出亡海外。被補的經過審問之後,或流於遠 地,或罰作苦工自五年至十年不等。
有一個青年女子,爲了散給工人一本社會黨的書,就判了流於西比利亞的的大罪。又有一個女子, 祇有十四歲,因爲勸大眾去救出幾個臨絞的革命黨,也流於西比利亞。後來他投入葉裡西河裡自殺了。 許多政治犯關在極齷齪,而成病穴的中央監獄裡,還算好的。有許多時候,更要給種種刺激把他們受, 弄得他們瘋狂起來。有許多男女氣得幾個禮拜不吃飯,身子一動也不能動,祇有一個心是動的,在嘉爾 柯夫Kharkov有一個監獄,是大革命家彼得克魯泡特金Peter Kropotkin的堂兄弟德米齊克泡特金Dmitri Kropotkin所管,情形更爲慘酷。犯人天天都是用繩子捆起來的,飮食更不自然。   爲民派不能不採自衛的政策,警察廳所派的偵探愈多,往往夾入革命黨裡,以探秘密。於是革黨裡 面,也謀積極對待。克拉夫秦斯基Kravchinrky 從前在英國的時候,以斯德來克Stepnaik這個隱號得盛 名,這次在聖彼得堡白天裡刺死了警察總監梅成差夫Mczentzov 。自已沒有被捕。嘉爾柯夫總督德米 齊克魯泡特金夜間從戲園回來,也被了刺。   政府宣布國中,要求大家幫他平亂,一班和平派出來響應。成思特和會Lemstvo Society工人深信 可以用和平的辦法,規勸政府改變方針。在南方幾省成斯特和派的工人也在基夫 Kiev 與嘉爾柯夫兩處 地方,開了會議。革命黨人知道成斯特和派這樣同政府辦交涉,永無成功的希望,所以否認了他們的建 議。成斯特和派分子,於是也定了一個決議,說政府若是不顧全全體人民的利益,仍然侵犯人民基本的 公權,則成斯特和會對於政府,無能爲助,其他成斯特和會也有同樣的決議。   梯夫耳省的成斯特和會定了一個決議,說俄皇既然把保加利亞民族脫於土耳其之厄,賦以出版自由
,司法獨立,人權不可侵犯種種權利,則在戰事效力,對國家盡忠的俄國人,也應當有同等利益。有了 這種利益,然後可以聽俄皇統屬,上適當的路,向和平、漸進、合於法律的方面去發展。   在劫爾利哥夫成斯特和Chternigov Zemstov會場,彼權克微去J. I. Petrunkevitch明斥政府專制的罪 惡。他極力攻擊德米齊陶斯泰,說他冥頑量小專以剝奪人民言論自由,壓制出版界爲事,若是政府還不 改變方針,則他們會裡立即實行不幫助他。   政府於是禁止成斯特和會開會,並以懲辦的話恐嚇他們。一八七九年至一八八○年許多秘密的成斯 特和會都破壞了。政府果然不失信用,把手腕拏出來了。重要的活動分子,一律被捕。彼權克微去被 判流於柯斯全馬省Kostroma。   一八七九年「土地與自由」一個會破裂了。一班激烈分子在李卜斯克 Lipetsk 議決組織「執行部 」,以猛烈的手腕,對待政府。全部分人又在和郎勤斯 Voronezh 地方開了一個會議,脩改進行秩序 。當時在李卜斯克到會的人,又提議實行組織「執行部」多數通過。有一部分爲民派的分子,以卜勤柯 羅夫爲首領,宣告贊成舊章,以遊行演講爲辦法,而贊成猛烈的手腕。於是分裂之勢大定,這個小團體 人人叫他做「黑配」Black Repartition,這個大團體叫做「民意」Wise of the People,以後兩年之內一 切轟轟烈烈,可驚可怖的事,都是這個大團體幹的。   「民意」首先決定以爲刺了亞歷山大第二以後,國內一定起大革命。謀刺多少次,沒有成功,但是 政府,恐慌極了。
一八八○二月四日,執行部謀炸冬宮。炸彈已經埋好,等皇室會餐的時候,就可以爆發。後來因爲 保加利亞皇太子到遲了半點鐘,飯遲開,所以皇室全部未曾遭難。   這種的情形都足以證明亞歷山大的警察制度不善,和革命黨謀略的機敏。他於是誠惶誠恐,去問計 於他的顧問。他的兒子差耳微去亞歷山大 Tzareuih Alexaner獻計設立一個全權檢查委員,於是他想法 子設了一個狄克撫多的位置,以無上大權付與嘉爾柯夫省總督羅易士米利柯夫 Loris Mlikoff,羅氏向 以寬和聞於世。大眾都希望他即任之後,就召集國會。但是無論他願意與否,亞歷山大的政策,總不令 他有機會做這件事,他做了六個月的狄克撫多,差不多同內務總長一樣。當時革命黨暫守冷靜態度,沒 有激烈舉動,羅氏遂報告俄皇,說他們把以前的主張拋棄了。俄皇遂將狄克撫多的制度廢去。   炸毀冬宮的計畫失敗甫過一年,革命黨人行刺俄皇居然成功。一八八一年三月一日的早上,亞歷山 大要出去閱兵,羅氏警告他有生命危險,他還是要去。他回到冬宮來的時候,在半路上 被人殺了。最 初一個炸彈,是蘇菲柏羅夫斯嘉野 Perouskaya拋的,炸壞了俄皇所坐的馬車底,飛出幾個衛兵。御者 要驅車前去,亞歷山大第二反教他停下來去慰勞被傷的哥薩克兵,又親去同李沙柯夫說話,他正說到「 感謝上帝,我沒有被傷」一句話,旁邊格林李微特斯基叫道「感謝早了」,一語未完,又是一個炸彈拋 下來。幾個鐘頭以內,兩人同歸於盡。   這次暗殺的人物,都是很値得而且很應當描寫的。他們都是理想最高的青年,衹願他的國民,他的 國家,他的自由民主信條,雖然犠牲生命也都不管。不幸本書沒有許多篇幅,將他們一個一個的寫出來
,但是這次壯烈的舉動中心人物蘇菲柏羅夫斯嘉野是不可以不記的。   蘇氏本來是一位極高貴族的女兒,他的祖父做過內務總長,他的父親做過聖彼得堡將軍。這個柏羅 夫斯基家族,同英后伊利沙白血統上很有關係。   蘇氏幼年的教育,很不注重。到八歲纔讀書,到十四歲教育就告中止,他喜歡看正經書。從克里米 Crimea 遷到 聖彼得堡來的時候,他從事體育。後來他就在那裡認識了好幾個急進派的女子。他的父親 不贊成他同這班人交接,於是離了家庭,當時還不過十六歲。   後來他自己教育的成績很好,居然做了崔柯夫斯基團體的社員。他的同社克魯泡特金在「一個革命 黨的傳記」裡說他的人格和活動道:   「團體開會,我總常常到的,我常與蘇菲所遇。他用了一個假名字,弄了一張護照,說他是一個藝 術家的妻子。他穿了棉布的衣服,長統的靴子,戴著布包頭,常常挑了兩桶水。誰知道幾年以前他是貴 族堂前,最漂亮的女子呢?   「他的神色氣度,是人人所歡迎的。無論什麼人到他家裡處,總不免對他一笑。就是他同我們吵鬧 ,說我們帶了污泥齷齪了他的一地下,我們也不怪他。他祇是在他的小臉上現出,一種楚楚可憐的稚女 態度來,以道德而論,他是一個極莊嚴的人,但是並不同宣教師一樣,現出一種正經的顏色。惟有一次 他說了『婦人的男子』幾個字的時候,神色凜然,使我終身不曾忘記。   「他是一個社交家,但是也是一個革命家,眞能以鐵血奮鬥的人,他博愛工人農夫,並不是因爲他
羨慕他們的美德,他是知道他們的內容的,他祇是說:『我們有一件大事要做,我們非做不可,我們雖 然要費一身的工夫,去應付這個困難,也非做不可』。   爲傳布崔柯夫斯基社的思想起見,蘇菲投身爲鄉村教師。實行遊說政策,從這村走到那一村。一八 七三年十一月,他因爲遊說工人,所以被捕於聖彼得堡,後來討了五千盧布,然後放出來。   他在新物坡 Simferopol當了一次看護婦,又作以前的活動,再被捕獲,流入阿郎斯克省 Olonetsk 。一八七八年逃回聖彼得堡。一八七九年他思炸毀由聖彼得堡至莫斯科的皇室火車,沒有成功。他回到 聖彼得堡,加入「民意」結社。   我以前說在一八八一年他手擲炸彈,殺亞歷大第二。當時他若肯逃,還可避地海外,然而他不採取 這個方針。遂於三月十日被捕,於同年以暗殺亞歷山大第二罪被絞,年方二十七歲。噫也可以算是壯烈 了。     第四章  羅泊汀─一八六○年間的大革命家   俄國革命的紀載,以一八六○年至一八八○年三十年之間最爲有趣,最爲轟烈,足以表現俄國青年 的精神,及與俄皇宣戰的現狀。   要述俄國的革命運動,非敘述這個時期中間的材料不可,我現在提出一位可泣可歌,抱最高理想主 義的人做代表,此人就是羅泊汀 Heman Alexnndre Lopatin。
羅泊汀是貴族子弟。一八四五年一月十三日生於尼茲利羅夫可洛得城Nizhni-Novgorod。   一八六二年羅泊汀在聖彼得堡大學學生物。在大學時代他就是一位天生的領袖,排難解紛,做同班 的代表。他蓬蓬勃勃的生氣,使他結納許多朋友,而且人家都敬愛他。一八六六年他在大學畢業,論文 爲「自動的概念」一書,是他人少研究的問題。他窮源溯流,發揮得淋漓盡致,雖然有許多人因學說被 人推倒,不滿於他,但是大學裡不能不爲他留一個位置。然而他活潑的性質,不適合岑寂的生涯,所以 他不久就辭去了。   羅泊汀的革命思想,發動頗早,一八六七年他獨往海外想去加里波的去攻擊羅馬,但是事機轉變甚 快,不等他到,門通 Menton 的戰事,已經開了 ,一八六七年十一月三日加里波的被捕,他這種的進 取事業,不能暫告停止。他在路上卻認識了海爾成 。在國外不久,他就回到聖彼得堡,入了一個結社 叫做 Roubleuoye Obshchestuo 。這個結社的宗旨很和緩的,不過想教農人一點讀書寫字的知識,然而 不見容於政府,多數社員被捕,羅泊汀也在其內,一八六九年流到斯大夫如坡省 Sauropol ,做警察的 奴隸。幸而後來他在總督那裡得了一點位置,是因爲他的品行,爲總督見重,卻並不瞞諱或改變他的宗 旨。   他做事不久,又被捕了。因爲他的朋友家裡受檢查,搜出了一封他的信,說他已經倦於此邦,想到 海外美國去看看他昔日的好朋友。   他受審的時候,氣慨昂然,應答直率,俄國青年,以後往往視爲堅強意志,坦白操行的模範。不久
他趁了一個絕好的機會逃了。藏在朋友家的地窖裡幾天,仍作亡命生活。一八七○年春天從聖彼得堡到 巴黎。冬天回到聖彼得堡,帶了一種重要的計畫,是在瑞士的時候定的。   同俄國移居瑞士的人住在一處的時候,羅泊汀很覺得他們沒有連合而且小智自私,極不誠懇,他覺 得他們缺少有權威的領袖,若是有這樣一個人,可以消滅他們歧異的地方,成一種眞正有用的革命團體 。在這個時候他以爲衹有一個人可以統率許多革命團體,就是當時最著名的經濟家與政論家傑耳尼盧夫 斯基 N. G. Chernyshevsky,正統於西伯利亞。羅泊汀於是動身赴西伯利亞,去運動釋放他想把他遷到 海外,到俄國殖民地的中心點,去從事組織籌畫。   當動身的時候,羅泊汀並不知道傑耳尼盧夫斯基住在西伯利亞甚麼地方。他渾身帶著地圖同關於該 處的考證書籍文件。有錢以後,立刻動身,他在聖彼得堡住了不久,即赴伊耳枯斯克 Irkutsk 。在西 伯利亞的時候,他乘驛車而行,自稱地理學會的會員,來此作科學研究的。他時常同西伯利亞的居民談 話,窮源溯流,總想問到傑氏的地址,以免不虛此一行,他常與各種旅伴結合,也以探聽消息爲宗旨, 向東而行,他許多的旅伴都很願意同他談話,後來因爲他好於問人,所以大家反疑心他是官家偵探,謠 言於是大起。等他到伊爾枯斯克的地方,大家都以爲他是神秘的旅客。正當那個時候,忽而官中接到候 尼花探員的報告,說他是來西伯利亞營救傑氏的。這個消息探員何從得來,現在還不知道,弄到結果。 羅泊汀在伊耳枯斯克被捕,當時他正知道傑氏在微奴斯克 Viluysk做苦工。   在監獄之中,羅泊汀知道結識很多朋友及勝於他的人,他的同伴都歡喜他和悅的態度,法律的指導
,身材的莊嚴有力。從他們那裡,他知道各地的情形,定下了出逃的計畫,他試過兩次,一次失敗的試 驗是因他膽子太大,他經過多少艱難,他在唐斯克 Tomsk 街上行走,被警察認識了,他並不逃,假 裝無故,不過自認爲無辜的平民,而且很有身份的,不過因爲像羅泊汀,所以受了許多冤屈,他毫不遲 疑,同警察之官長,堅持前說,他幾乎把這個官長說服,以爲他眞是被警察誤捕的,後來官長從荷包裡 拏出一張照片來,審查了好久,羅氏也替他審査,再三說這個照片並不像他,反像林肯。官長又被他說 服了,後來警察同官長耳語移時,千萬證明他是眞的於是他重行被捕,送入原獄。   他不久又作第二次逃計,克告成功。他有一天,在獄吏那裡對簿許久,他要回到監獄裡去。瞬息不 留心的時候,他一躍上了馬,加鞭馳去,監察他的衛兵,驚惶不知所措,等到想起追他的時候,他已經 衝出城去了。後來他躲入叢林之中,纔逃到伊爾枯斯克朋友家裡去住,而一般執政還在西伯利亞大索。 不久的時候,他問了一般旅客,往歐洲俄羅斯,他的行爲、工作、語言,都同他們一樣,無可辨別,祇 有他奇怪的近視眼,是人人以爲不同的。一八七三年,他到聖彼得堡,得了朋友的幫助,纔往楚立去。   在國外的時候,也知道一般移民,都是很忙的在做革命事業,他有許多朋友,是擔各部分的職務, 但當時他一部分也不曾加入,祇是同他設謀定計,同顧問一樣。他常常到俄國來同他認識的工人在一起 ,細細考察俄國的內情。一八七七年他被一個很熟的人賣了,重新被捕,一八八三年,他從福羅塔逃到 聖彼得堡,當時他也覺得亞歷山大第三時代俄國民主勢力的偉大。到巴黎去過一次,在這地方革命黨判 決,警察第三區域總監趙得金 Soudeykin的死罪,派他執行。同年十二月十六日他把趙得金刺死,回到
巴黎,仍然從事革命的事業。一八八四年十二月十七日,他在聖彼得堡被捕,拘禁了兩年半以後纔開始 審判,除他以外,聖彼得堡同他同時被捕的,還有二十個同黨,一八八七年五月二十六日在軍法處開審 ,至六月四日,方纔告終。   以下是他一篇最後對於審判官的演說。   「陪審官!在從前的時候,俄國人在別處雖然不自由,但是在法庭的上面還能夠隨意發言,或是表 白自己的意思,或是批評現在的制度。但是現在連這點自由也沒有了。我們要說眞話,是我們的天責, 並沒有什麼理由。我們受了牢獄之災,已經數年了,今天在此地開審,就是我最後說話的時期。我知道 我的話你們毫不動心,我這聲淚倶下的演說,好像在空庭之間,自然消滅,也毫不發生影響,然而我不 能不說。   「我眞實的話,請你們不要發怒。就是你們這些軍法處的審判官我都是不承認你們是合法的。你是 一派的代表,判斷我們的時候,自然不能不分黨派。但是我相信─就是我在黑獄之中,也相信─我想你 的上面,還有一個最高的法庭,就是歷史,這是正誼的法庭,千秋萬世自不能逃其公論,我有這個觀念 ,所以我所做的事的重要,也不必都告訴你,自有他人知道,我今天姑且告訴你。我從前不承認我是『 民意』社員和『執事部』執行員的道理給你聽罷,就是執行員,從前我的精神偏重自由,不願意受任何 種黨會、機關、秩序的縛束,後來鑒於以上的事實,纔稍稍改了一點。我何以不願意在我的仇敵面前, 不承認呢?也是因爲我一承認了,我說話就有許多不自由的地方,無論在法庭上法庭下,凡是牽涉團體
的好事體, 都不能如個人行動自由,我有許多顧忌的緣故,所以隱諱,誣了我一生清白的行爲,這是 我一個大失敗。言之痛心。但是我現在各方面關係可以不要緊了,所以我公然承認,我就是殺趙得金的 人。認爲有罪沒有罪隨你的便。我雖然算是犯了罪,我還悔恨我所做的事情太少了,我不求你憐恕。我 毅然赴死,也如生時各種行爲」。   羅泊汀同了一班朋友,被判死刑,後來改爲終身罰作苦工,監禁在虛劉堡 Schlusselbury十八年。 到一九○五年放釋政治犯,他纔能出來,聖彼得堡的人,爲他大度,好像凱旋的形式。   他現年七十三歲,還活著。     第五章  亞歷山大第三在位時的反動   亞歷山大第三的嗣續亞歷山大第二即位,極力在一個會議反對立憲的計畫,這個會議,是他的父親 在冬宮炸案未發生前一星期所召集的。   一八八一年一月康維黎斯美利柯夫 Lors-Meilkoff給亞歷山大第二一個報告雖然說他相信和人民立 憲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他極力勸亞歷山大第二,要滿足人民代表的希望,使他們也能有參預國政的機會 ,他擬了一個計畫,是請國內有孚眾望的人來幫同政府,辦理國事,美利柯夫這個詳細計畫,被亞歷山 大第二許可的時候,正是亞歷山大第二被刺的那一天早上。   美利柯夫所主張的那個會,於三月四日召集,亞歷山大第三最初還有一點維持他父親計畫的心思,
在三月八日他召集閣員開了一個會。閣員的意見,紛紛不同,亞歷山大第三於是同這班不主張改革的閣 員表同情。坡比多羅斯澤夫 C. Nobedonoszeu 是他從前的先生,沈痛的演說,以爲美利柯夫的計畫實 現,俄國必以革命亡國。這個問題當時還不能解決,後來坡比多羅斯澤夫終究說服了俄皇,以爲公共的 意見,並不是要求改革,要求改革,不過是少數有權力的人的意志,這句暗暗指著美利柯夫等人而發, 到了最後坡比多羅斯澤夫秘密的爲俄皇草了一通上諭,對於人民表示極堅決的態度。   一八八一年四月二十九日這道上諭發出來了,一般愛自由一點的人,爲之大驚失措。這道上諭裡有 一段話說:「當此危急存亡之秋,上帝命我們掌握國柄,大家都應當信上帝,相信我們絕對無上的威權 ,纔可以有利益。我們現在秉承上帝的命令,禁止一切其他的勢力侵入」。   這幾行字各處傳遍,大家都以爲自此以後,沒有憲政的希望,「絕對無上的威權」就是政府的政策 。於是稍微帶點自由采色的閣員,紛紛辭職,新任的閣員,雖然不盡是反抗的分子,也大都是極守舊的 分子。   但是四月二十九日的命令,也還稍微允許人民改革一點前皇的舊政,舊內務總長伊格雷梯夫Ignatiev 倒也還好。在到任的第一天,他就發了一種傳單,幾乎同美利柯夫的主張相差不遠。他說政府願與人民 接近,給地方上有能力的人,可以參預國事,他勸人民不可輕信謠言,人民的權利和自由。政府願意保 障,並且願意滿足人民對於土地的希望,和改良鄉村管理的辦理。   經過了一點半不像的改革以後,亞歷山大第三又處於新舊政策爭戰激烈之中,坡比多羅斯澤夫終究
還是說服了俄皇,絕對廢除聽從公證的政策,最大抵拒新勢力的人,德美齊陶斯泰,從前在美利柯夫秉 政時代廢斥的,現在又做內務總長了,他的上台,就是開了一個恐怖反動時代的新紀元,一直到亞歷山 大第三一朝了結後爲止。   一八八三年革命黨德格夫 Degaiev 暗殺事發生以後,政府利這個機會,捕拏「民意」社的社員, 這些人從前還有一點自由,現在剝奪淨盡了。   自此以後,陶斯泰濫用職權,勢變百倍,他第一步就影響教育總長德賴羅夫 Delianov 要恢復以前 倒行逆施的趨向,那是陶斯泰從前十六年的計畫。大學裡關於自治的科學,都不准教了,學生不准有種 種組織,若是學生有反抗的精神,就罰去當兵,無論甚麼事,都是嚴厲對待。法律和哲學等功課,都改 得合於教育總長的心理,有一個教育總長的命令,幾乎不准兒童受第二級的教育。   這班倒行逆施的地主,從前用了多少力去反對地制改革的,現在他們這個階級的利益,反得許多保 障,於是農民大恐慌起來,怕從前農奴的舊制,恢復轉來。   實在前幾年的改革,現在一點一點的消磨。「成斯和」那種會議。現在都爲貴族所管轄,人民的代 表慢慢減少。最後選舉制度也改了,舊階級的權利,幾乎完全恢復,一八八九年布行新法,實際上把前 幾年司法改革,一律摧殘。   以宗教會議領袖的資格,亞歷山大第三的靈魂坡比多羅斯澤夫,立出許多宗教種族的禁例來。彷彿 同西班的異端審問所一樣Spainish Ingvisitiou。凡有「非正道」的人,不准建築廟宇,並且不准信仰禮
。小孩子有時候被他們搶去,說拿去信仰正宗,坡氏正極力仇恨猶太人波蘭人,而以猶太爲尤甚。在西 部各省及波蘭內部,波蘭人沒有從事政治的資格。   在一八八二年的時候,猶太人只准住在帶定的居留地裡,連城裡也不能住。猶太人的子弟進學堂, 也有一定的數目,不准過全數百分之幾。猶太人不能作律師,一八九一年有七千猶太的藝術家因爲從前 有過在居留地新居住權利,所以現在逐出莫斯科。   出版物的壓制,不消說了,內務總長,和同教育總長,組織機關,壓制反對政府思想自由的議論, 禁止編輯者編輯。出版物無故被禁是很平常的事。沒有幾個新一點機關,可以支持長一點的時候。   在亞歷山大第三的皇位告終的時候,一切俄國的內政,都在坡比多羅斯澤夫手中。     第六章  尼古拉斯第二在位初年的革命及解放運動   尼古拉斯第二是亞歷山大第三的兒子,也是諾門羅夫族最後的皇帝,被一九一七年三月大革命推倒 的,他生長就在坡比多羅斯澤夫頑固主義之下,但是他即位的時候,全國新派,卻存了一種維新的希望 。   好幾個「盛斯和」議會選舉代表前來慶賀。梯夫耳地方「盛斯和」裡的激烈分子尙且有一篇對於俄 皇的演說道:「我們希望平民的意思和欲望,能夠達於帝座,而且納從。俄國的進步,在於陛下爲治。 以後法律必須服從;不但全國人民應當如此,就是守法的人應當如此。法律當比代表的意見,還要尊重
」。   還有與這同類的宣言,比這篇還要和緩,由各「盛斯和」議會發出,離革命的態度,眞遠得多呢! 而俄皇還要斥責梯夫耳的「盛斯和」議會,一定蠻去打斷人民的憲政希望,他說他們請求參與國政,眞 是做「無知覺的大夢」。他維持絕對神聖的主義,比他父親在位的時候,還要利害。   人心因失望憤慨,紛紛離去,坡比多羅斯澤夫要支持黑暗時代的命運,是不可掩的事實。革命黨人 痛心疾首,開始活動,聯合全國怨望的勢力,希圖再舉,有一封答尼古拉斯第二專制演說的信─上面署 「一八八五年一月十九日至聖彼得堡發」,其實是在國外印的-明白告訴他說他們現在必盡他們的能力 ,打倒「可恨的秩序」。這個釁不是他們開的,應當俄皇負責。他們無論如何,當用盡方法,支持到底 。信裡有幾個字說「你們不久就要煩惱」,這幾個字眞是絕好的預言。   坡比多羅斯澤夫有自由統治全國的能力。一切閣員,都用他心上的私人。用種種殘刑,對待異教。 禁止「盛斯和」議會對於改良農民生計狀況的活動。激起芬蘭的人民和荷蘭神學信仰者的反抗。就是從 前極和平的人,現在也作反抗的運動了!   各處「盛斯和」議會極力建設學校醫院,採科學的方法以整頓牧畜,用種種方法想在黑暗的坡比多 羅斯澤夫統治下,給人民一點光明,但是絕對不能談政治,或在會場討論政治。政治問題簡直沒有國民 ,過問的餘地,柏勒夫做內務總長的時候,將一切在議會能發言的人,一律驅逐,將議會封閉。   這班受自由的人,如薛柯夫斯開親王 D. Shakhovskoy、彼得多戈盧柯夫親王 Peter Dolgorukov、
保羅多戈盧柯夫親王Paul Dolgorvkov、保羅美律柯夫教授Paul MiIyvkov、柯柯世金F. Kokosokin、拿 波柯夫 V. Nobokov,還有幾個「盛斯和」議會裡的領袖彼被沖克微去 L.Petruukeuitoh 、盧的傑夫 Rodichev 都被逼不能容身,另外聯合起來,組織一個黨會,謀憲政的改革,這個黨會,叫做「解放同 盟」Union of Liberation在斯特梯住耳梯Stuttgart地方,組織特別機關,發行一種雜誌,叫做解放。以 最著名經濟家及政論家斯楚夫Struve爲總編輯。   在這幾年之中,黎阿託爾斯泰 Leo Tolstoy大聲疾呼,至再至三,勸文明的世界,法金關於宗教及 種族的刑罰。於一八九七年神聖宗教會議,認他對於正道有妨害,於國止利,將他驅逐出正宗的教堂。   柏勒夫將革命的種子,種入猶太人的血裡去。坡比多羅斯澤夫逼迫三分之二的猶太人改教,三分之 一遷走,逃往他國,其餘即有餘剩,他以爲也非餓死不可。因爲他有禁止猶太人受教育的熱心,所以特 定種種條規,以爲限制。在居留地以內,猶太人受教育衹能有百分之十,在此地以外,祇能百分之五, 而且祇能受初級教育,居留地也一日減少一日,他同種種饑困的方法,務以減少人口爲止。最後有一次 名叫基書納夫大殺戮 Kiehneff Massacre世界上文明的族類,無不爲之震驚,波蘭各地的人民,誰不怕 大宗教審判官的天怒。   在高加索等處強奪教會的土地財產,就是驅逐他們的人民去革命,但是柏勒夫和坡比多羅斯澤夫二 人,那裡還顧這些長短。   當這個時候,俄國農奴解放以後,一班農民,漸漸可以享有土地,資產漸漸發展,發展的天然結果
,自然是近代社會有一種新革命,就是較有知識的平民增多,無論何地何族的平民都聯合攏來,抵抗俄 皇的暴政,以促進俄國的革命。   觀察經濟發展趨勢,平民階級的進化,和西歐各國已往的式例,俄國革命大家喬治柏勒柯維夫 George Plekhanov利用這個機會,知道預備革命,當先從游說工人入手。   這個時候,就是我們先說過的柏勒柯羅夫,和薇娜沙楚立□、黎阿德去幾個人連合攏來,組織俄國 「工人解救團」,鼓吹馬格思的科學的社會主義,後來這個團體,進化而爲「俄國工人社會民主黨」, 在俄國革命史上佔重要的位置。   當時色耳懷惠特 Serghei Witte做財政總長,想極力把一些工人的心,籠絡回來,歸附於「父權的 政府」之下,於是定了工人做工的時間,每天祇准十一點半鐘。(按現在文明各國的工人,每日做工時 間不能過八時,所謂「八時法」(Eighthours Law)。政府又利用種種敷衍手段,使工人不至於爲社會 黨的宣傳所動。於是組織了許多工人社會,由警察管理指揮。這種結社的宗旨,說是以保護工人的利益 爲目的。工人罷工的組織,也要聽他們管理。以表示他們誠懇的態度,於是工人漸漸失望,有一次在阿 得沙 Odesea 地方的罷工,警察指揮不了,於是眞相畢露,至於流血。工人自此以後,更知道這警察 管理的工人社會的價値!   有這個時機,工人既然信仰「工人社會民主黨」,農人受了革命的宣傳的影響,紛紛組織或加入 「社會革命黨」The Party of Socialists Revolutionists。這個黨是繼「民意」而起,照他的方法和程敘而
做的。   才智之士,也有許多加入這個黨,這個黨是一九○五年及一九一七年大革命的前驅,並且在一九 一七年大革命以後的臨時政府裡,也佔重要的位置。總理克倫斯基與臨時政府閣員傑耳羅夫Cheruov、 阿克生梯夫Avksentieff、沙文柯夫Suinkov都屬於這黨。   這個黨以俄皇採用恐怖手段,所以他也以回敬他。組織一個「戰鬥組織」Fighting Organization舉 行「執行部」所判決死刑的人的死罪。這個組織暗殺了內務總長施本金 Sypiagiagin、與柏勒夫 Plehue 教育總長坡哥勒坡夫Bogolepov、烏花Ufa省總督波扎羅微去Bogdanovich、莫斯哥總督危耳懷亞歷山 多微去大公Grand Duke Seighei Alebandrovich等人。實行暗殺者爲巴耳馬虛夫 Balmashev、格耳匈利 Gershuni、佳耳坡微去 Karpovieh、沙梭維夫 Sazonov、仕利夫 Kaliaev等。他們的犠牲,是俄國民主 所當永久感謝的。這個社會革命黨裡附屬「戰鬥組織」的活動事業,和他黨員的人格精神,無論什麼小 俄羅革命史上都少他們不了!     「晨報」中華民國八年四月十九─二十九日,第七版。   志希啓事   我從前所譯的俄國革命史,現在擬暫不續登,其原因有三:   ㈠聞著者塞克的思想有改變,原版恐有更改。
㈡近來我看見 Trosky 出了兩本書,一本是「我們的革命」Our Revolution,一本是「俄國革命史 」History of Revolution 當然更新更好,將來我想輯各書之所長,成一本完備的俄國革命史。   ㈢前書太長,恐怕讀者看得太沈悶了,而且看了前面忘了後面。   有這三種原因,所以我主張暫行停止,現在另外選了一種較短較精的『思想自由史』來譯,以餉讀 者。(從明起陸續登載)我上半年的譯稿,因我自己事情太忙。所以常常中斷,很對不起愛讀諸君,以 後我總要繼續不斷,以贖從前對不起的罪過。     「晨報」中華民國八年十月三日,第七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