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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詳細資料

Title (Dublin Core)
「大西洋國」的黃昏和夜色
Identifier (Dublin Core)
Date (Dublin Core)
1945/12
Creator (Dublin Core)
羅家倫
Type (Dublin Core)
遊記
volume (Bibliographic Ontology)
12
page start (Bibliographic Ontology)
15
page end (Bibliographic Ontology)
17
content (Bibliographic Ontology)
「大西洋國」的黃昏和夜色  大西洋東岸的風波,像是永遠比西岸的要莽盪。何獨氣候如此。  英吉利海峽南部一帶,每小時七十英里速度的颶風和四十英尺高的大浪,滯留我在蒲爾兩天。二十二日早晨乘波音飛剪伯里斯多(Bristol)號起飛。機上的設備,講究極了。旅客所用的房間共有五間,每間有十張舒適的座位;但是旅客不過二十八人,因為有四間在晚上要設睡舖。正式的西餐,送到座位前張開的桌面。行李間、掛衣間、盥洗間和厨房,一律俱備。比美國新式設備的火車,還要舒服。不久美國七十噸的客機造成以後,空中客運大有奪取不少部分海上客運的可能,這種飛剪號不過是一個開始。可是起飛不久,仍須和風雨奮鬥。西班牙上空的不穩,和地面的政局一樣。到葡萄牙才有中立的氣象。飛行九百五十七英里後,我們在葡京里士本海面降落,正直下午四時。海波平靜,斜陽照着建築並不優美的海岸。  葡萄牙人和荷蘭人都是到遠東最早的西方民族。鴉片戰爭以前,中國人稱荷蘭為紅毛國,而葡萄牙則為大西洋國,髣髴代表了整個西方。當時他們以欺騙和行賄的方法據澳門而居,但是對兩廣總督仍然上稟具結。我收藏的檔案裏,還有該國「濠鏡澳理事官唩嚟哆」簽名蓋火漆印向林則徐上的稟帖一份,不賣鴉片烟的甘結一份。當時林則徐要逼英國人具結,這是他很好的理由。為什麼大西洋國的
官員可具結,而𠸄咭唎國的商人反不肯具結?是的。誰說不是?等待首都大規模圖書館或博物館造成的時候,我願意將這兩種珍貴的文件,獻給國家收藏。  上岸後就感覺到沿岸一節馬路之壞,平民之窮,交通警察之無能。這一切表面的狀況,和英國的比較,或者可以看出兩國盛衰的原因。我們被載送到最大的亞梵尼達宮旅館(Avenida Palace)吃晚飯。沿路所見的商店,裝飾得金碧輝煌,玻璃窗中盡是華貴的奢侈品,則又為倫敦所不及。這次大戰,使葡萄牙發了「國際難財」。以前負債的國家,現在變了債權的國家。財賦當然在少數人手裏。還有不少從他國避難來此之人,其中一部份仍能放手的消費,自然更迫進了里士本的繁榮。誰說戰爭沒有好處?  葡萄牙仍然是獨裁政體,與西班牙是難弟難兄。何以所謂歐美開明的輿論不予抨擊?這就要追問到為什麼西班牙法郎哥的政權還沒有倒?最近英、美當局開始對法郎哥政府有公開嚴重的批評,美國代理國務卿也正在接見西班牙共和派的領袖,此中自有微妙的外交關係。法郎哥這次不曾加入軸心宣戰,以報答老希的恩德,却也因此維持了直布羅陀海口的安全。設如西班牙溫和的民主勢力未曾培養好,而把法郎哥拉下,萬一,並且很可能的,由極端左傾的份子當政,則大英帝國的海上交通線又將如何?  一位外交家到旅館來看我,他說所謂三百年英、葡同盟,不過是口裏說說的,事實早成過去。不過戰時葡萄牙給英國一點海港便利,英國也為相同的利害,落得隨便照應一點這不足為害的國家。
澳門!這是中國與當年大西洋,現在葡萄牙的一個癥結。而將澳門送禮為我們定約的是總稅司英人赫德爵士!  「大家熄了機上的電燈,欣賞里士本的夜景罷!」這是我們回到飛船上職員對我們的建議。燈熄了,不讓人家看我們,且讓我們看人家,也是合算的事。下看里士本,髒的街道看不見了,祇見千萬點的星光。紅的像是火星,淡綠的像是水星,不過數目多些。再仰看上空,同是滿天星斗,我們髣髴飛在兩層星的中間。再飛遠一點,則祇見一縷淡紅線,縫作碧海的邊緣。  半夜醒後,向窗前一望,突見蔚藍天空上懸着一輪團圓的明月,碧玉的大西洋中同時嵌着一面明鏡;洋面有一個飛機的影子,孤寂的為大家載夢渡過重洋。     按:原件未註日期,經查應在民國三十四年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