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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詳細資料

Title (Dublin Core)
蔡元培先生與北京大學
Identifier (Dublin Core)
Date (Dublin Core)
1967/1/16
Creator (Dublin Core)
羅家倫
Type (Dublin Core)
記傳
Key Words (A vocabulary for biographical information)
紀念; 北京大學; 蔡元培; 近代史
volume (Bibliographic Ontology)
10
page start (Bibliographic Ontology)
197
page end (Bibliographic Ontology)
207
content (Bibliographic Ontology)
蔡元培先生與北京大學 ——謹以此文紀念先師蔡孑民先生百年誕辰 我以為一個大學的精神,最好讓後代的教育文化史家來寫。但是有人以為當時的人尚且不能紀錄 ,那後代的史家更缺少相當憑藉。又有人說當時人的觀察雖不能和「明鏡臺」那般的晶瑩,然當時人 的心靈,也不見得就如玩石般的毫無認識和反想。我是勸人注重近代史的人,對於這番話自然無法來 否認,也無須來爭辯。我是治歷史的人,願意真實地寫我對北大精神和反想。我不願意誇張,也無所 用其廻護,然而這些認識和反想,終究是從我的觀察體會中得來。強人相同,則吾豈敢! 一個大學的精神,可以說是他的學風,也可以說是他在特殊的表現中所凝成的風格。這種風格的
凝成不是突如其來的,更不是憑空想像的。他造就的因素;第一、是他本身歷史的演進;第二、是他 教職員學生組合的成份;第三、是他教育理想的建立和實施。這三項各有不同,但互為因果,以致不 能嚴格劃分。即以北京大學的精神而論,又安能獨為例外。 北京大學的歷史,我不必細說,因為毛子水先生在「國立北京大學的創辦和歷年的經過」(見「 國立北京大學成立六十週年紀念特刊」)一篇裏,已經考據精詳。我們不願意攀附歷代首都的太學、 國學;但是在首都要建立一座類似近代的大學,則自以光緒二十四年(西元一八九八年)創立京師大 學堂的詔書開始。而其內部的設置,主體是仕學院,收翰林院編修、檢討、六部中進士、舉人出身的 員司,和都察院的御史等等做學生。並把官書局和譯書局併入。這是最初期的第一階段。中經庚子拳 亂而停頓,到西元一九○一年才恢復。嗣後把同文館併入,以嚴復為譯書局總辦。次年,取消仕學院 而分設仕學館和師範館,並設英、法、俄、德、日五國語文專科,此係譯學館的前身。這是最初時期 的第二階段。一九○二年七月,張之洞等會奏重學堂章程以後,大學中分為八科,上設通儒院(即現 在大學研究院),下設預科,附設進士館、譯學館和醫學實業館。畢業後,分授科舉時代的進士頭銜 ,並將成績優異的進而授予翰林院編修、檢討等官職。這是最初期第三階段。綜觀這最初時期的三個 段落,我們可以看出京師大學堂的幾種特點: 第一、承受當時維新圖強的潮流,想要把中西學術鎔合在一爐;吳汝綸、嚴復諸先生同在一校擔 任重要教職,就是象徵。但是舊學的勢力當然比新的深厚。
第二、是要把「仕而優則學,學而優則仕」的觀念,在此實行。當時學生半途出家的情形,演出 了許多有趣的故事。如上課時,學生的聽差、進房屈一膝打扦,口稱「請大人上課」。除譯學館學生 較洋化而外,仕學館和以後的進士館則官氣瀰漫。 第三、因為學生的學識和資歷均高,所養成了師兄弟之間,互相討論,坐而論道的風氣。這點對 後來卻留下了很好的影響。就在這裏,讓我寫一段學術界的逸事,在清季象山陳漢章(字伯弢)先生 是名舉人,以博學聞於當世。於是京師大學堂,請他來當教習。他到校後見一時人才之盛,又因為京 師大學堂畢業以後可以得翰林(當時科舉已廢),於是他決定不就教習而做學生,在馬神廟四公主府 梳粧樓上的大學藏書樓裏,苦苦用功六年,等到臨畢業可以得到翰林的一年,忽然革命了,他的翰林 沒有得到,可是他的學問大進,成為樸學的權威。 民國元年,蔡元培先生任教育總長,特別選學通中西的嚴復先生為大學堂總監督,不久改為國立 北京大學,仍以嚴先生繼續擔任。這正是著重在融會中國文化與西洋學術的傳統精神。 民國五年底,蔡元培先生自己被任為北京大學校長。蔡先生本來在清季就不顧他翰林院編修清高 的地位,和很好的出路,而從事革命,加入同盟會。當時黨內同志有兩種意見:一種贊成他北上就職 ,一種不贊成。國父孫中山先生認為北方當有革命思想的傳播。像蔡元培先生這樣的老同志應當去那 歷代帝王和官僚籠罩下的北京,主持全國性的教育,所以主張他去。蔡先生自己又不承認做大學校長 是做官,於是決定前往。他在北京大學就職的一天,發表演說,主張學生進大學不當「仍抱科舉時代
思想,以大學為取得官吏資格的機關」。大學學生應當有新的「世界觀與人生觀」,「當以研究學術 為天責,不當以大學為升官發財之階梯。」他又主張「發揚學生自動之精神,而引起其服務社會之習 慣」。他又本其在教育總長時代的主張,認為任何挽救時弊的教育,「不可不以公民道德教育為中堅 」。這種精闢、勇敢、誠摯,而富於感動性的呼聲,震開了當年北京八表同昏的烏煙瘴氣。不但給北 京大學一個靈魂,而給全國青年新啟示。 蔡先生對於北京大學及當時學術的影響如此其深,所以我們不能不把他的思想和態度,重新平情 和客觀地認識一下。 第一、他是一位中國學問很深,民族意識極強,於中年以後再到歐洲留學多年的人,所以他對於 中西文化,取融會貫通的態度。他提倡新的科學研究,但當時他為北京大學集合的國學大師,實極一 時之盛。他對於雙方文化的內涵,是主張首先經過選擇而後加以保留或吸收。 第二、他研究哲學而又受希臘美術精神的影響很深,所以主張發展人生的修養,尤其當以美育來 涵養性靈;以優美代替粗俗,化殘暴而為慈祥。 第三、他在法國的時候,受到兩種思想的感應:一種是啟明時代一般思想家對文藝和科學的態度 ,以後他並贊成孔德(A. Comte)的實證主義;一種是法國大革命時代「自由、平等、博愛」的號召 ,所以他主張民主。 第四、他對於大學的觀念,深深無疑義的是受了十九世紀初建立國民大學的馮波德(Wilheln Von
Humboldt)和柏林大學那時代若干大學者的影響(英國著名史學家谷趣 G. P. Gooch 稱,當時柏林 大學建立,是十九世紀一件大事)。蔡先生和他們一樣主張學術研究自由,可是並不主張假借學術的 名義,做任何違背真理的宣傳;不但不主張,而且反對。有如馬克斯的思想,他以為在大學裏是可以 研究的;可是研究的目的,決不是為共產黨作宣傳,而是為學生解惑去蠱,因為有好奇心而無辨別力 ,是青年被誘惑的根源。不過在五四時代,北京大學並未開過馬克斯主義研究的課程。經學教授中有 新帝制派的劉師培先生,為一代大師,而劉教的是三禮、尚書、和訓詁,絕未講過一句帝制。英文教 授中有名震海外的辜鴻銘先生,是老復辟派,他教的是英詩(他把英詩分為「外國大雅」、「外國小 雅」、「外國國風」、「洋離騷」等類,我在教室裏想笑而不敢笑,卻是十分欣賞),也從來不曾講 過一聲復辟。 第五、他認為大學的學術基礎,應當建立在文哲和純粹的自然科學上面。在學術史上,許多學術 思想的大運動、大貢獻,常是發源於文理學院研究的對象和結果裏。所以大學從學術貢獻基礎看來, 應以文理學院為重心。其他學院可大學設置,但不設文理兩院者,不得稱大學。這個見解裏面,確是 含有了解學術思想全景及其進化的眼光。 第六、他是主張學術界的互助與合作,而極端反對妒嫉和排擠的。他提倡克魯波特金(Kropotkin )的互助論。他認為學術的研究,要有集體的合作;就是校與校之間,也應當有互助與合作,一個學 校不必包攬一切。所以他曾經將北京大學的工學院,送給北洋大學。
第七、根據同樣的理由,他極力反對學校內或校際間有派系。他認為只能有學說的宗師,不能有 門戶的領袖。他認為「泱泱大風」、「休休有容」,為民族發揚學術文化的光輝,才是大學應有的風 度。 第八、他幼年服膺明季劉宗周先生的學說,對於宋明理學的修養很深,所以他律己嚴而待人寬。 他有內心的剛強,同時有溫良恭儉讓的美德,所以他能實行「身教」。不但許多學生,而且有許多教 授,對他「中心悅而誠服」。 在他主持北大的時候,發生了三個比較大的運動。 第一、是國語文學運動,也常被稱為白話文運動或新文學運動。這是一種有意識的文學解放運動 ,以現代人的語言文字,表現現代人的思想感情,不必披枷戴鎖、轉彎抹角,還要穿前人製就的小腳 鞋子,才能走過狹長的過道。並且就可把這種「國語的文學」來形成「文學的國語」,使全民的思想 意識,都能自由的交流,而鞏固中華民國的團結。 英、德、意各國能形成為現代的國家,他們都經過這種文學革命的過程。這種運動,當年受過許 多猛烈的攻擊,到現在也還不免,但其成效俱在,不必費辭。就是當今總統和政府重要的文告,都用 國語,已足證明。至於多年來節省億萬小學生、中學生,和一般青年的腦力和心血,使他們用在科學 和有益的學問知識上,實在是全民族一種最大的收穫。到現在新文學中還不曾有,或是有還不曾見到 偉大的作品,是件遺憾。同時我們也得知道,從馬丁路德於一五二一年在華特堡(Wartburg)開始用
德國民間的白話翻成新約全書以後,一直等到十八世紀初葉,才有哥德和席勒兩大文學家出現,產生 出最成熟的現代德國文學。我們正熱烈歡迎和等待中國新文學裏的歌德和席勒出現。至於當年北京大 學的工作,只是「但開風氣不為師」而已。 第二、是新文化運動。他只是新文學運動範圍的擴大而產生的。當時,不想到現在,還不免有人 對他談虎色變,其實他一點也不可怕。簡單扼要的說,他只是主張「以科學的方法來整理國故」。也就 是以科學的方法,來整理中國固有的文化,分門別類的按照現代生存的需要,來重新估定其價值。無 論什麼民族文化都是為保持他民族的生存,他自身也附屬在這民族的生存上。「處今之世而無變古之 俗,殆矣!」若是國粹,自然應當保留,若是國糟,自然應當揚棄。文化是交流的,必須有外來的刺 激,才能有新的反應;必須吸收外來的成分,才能孳乳、增長和新生。我國在漢唐時代,不知道吸收 了多少外來的文化。到今天吸收西洋文化是當然的事,是不可避免的事。科學方法最忌籠統,所以「 全盤中化」、「全盤西化」這種名詞,最為不通。我不曾聽到當年發動新文化運動的人說過,尤其不 曾聽到蔡先生和胡適之先生說過。就是五四以前傅斯年先生和我編輯「新潮月刊」來說。「新潮」的 英文譯名,印在封面上的是“The Renissance”,乃是西洋歷史上「文藝復興」這個名詞。當然這新 文化運動的工作,至今還未完成。以前他曾收到些許澄清的效果,也產生了很多學術上有價值的著作 。當年大陸上北平圖書館收集這種刊物,質量均頗有可觀。近二十五年來中國學者在外國科學定期刊 物上發表的貢獻,為數不少,而且有些是相當重要的,斷不容輕視和抹煞。只是新文化建設性的成績
,仍然還不足以適應國家當前的需要,這是大家應當反省和努力的。至於北京大學的任務,也還只適 應於上節所引的龔定庵那一句話。 第三、是五四運動。五四運動也很簡單,他是為山東問題中國在巴黎和會裏失敗了,國際間沒有 正義,北京軍閥官僚的政府又親日恐日,辱國喪權,於是廣大的熱血青年,發生這愛國運動。這運動 最初的起源是在北京大學,但是一轉瞬就普及到全北京大中學生,瀰漫到全國。不久全國工商界也就 很快的加入,這是中國第一次廣大的青年運動,也是全國性的民眾運動。所以這運動不是北京大學可 得而私,更不是少數身預其事的人所敢得而私。就北京大學而論,學生從軍閥的高壓和官僚的引誘中 ,不顧艱險,奔向一條救國的道路,實在是蔡先生轉移學風的結果。蔡先生一面在校提倡大學生的氣 節,一面於第一次大戰停後在中央公園接連三天的演講大會,以國際間的公理正義來號召。嗣後不過 數月,巴黎和會竟有違背公理正義的決定(因為英國與日本在戰爭後期,成立密約,把德國在山東權 利讓於日本,以交換他種權利。美國當時不是不知道,乃是有意緘默和優容,等到在和會中威爾遜總 統竟公開的讓步,犧牲其十四條中有關山東的一條主張。此事與雅爾達會議中同盟國和俄帝訂定違害 我東北主權密約的經過,有若干相似之處)。當時北京軍閥官僚誤國賣國的逆跡,又復昭彰,於是五 四運動遂在這適當時機而爆發。還有一點,就是中國歷史上漢朝和宋朝太學生抗議朝政的舉動,也給 大家不少的暗示。五四那天發表的宣言,也是那天唯一的印刷品,原文如下: 現在日本在國際和會,要求併吞青島,管理山東一切權利,就要成功了。他們的外交,大勝
利了。我們的外交,大失敗了。山東大勢一去,就是破壞中國的領土。中國的領土破壞,中國就 要亡了。所以我們學界,今天排隊到各公使館去,要求各國出來維持公理,務望全國農工商各界 ,一律起來,設法開國民大會,外爭主權,內除國賊。中國存亡,在此一舉。今與全國同胞立下 兩個信條: (一)中國的土地,可以征服,而不可以斷送。 (二)中國的人民,可以殺戮,而不可以低頭。 國亡了,同胞起來呀! 這宣言明白標出:「外爭主權,內除國賊」八個字的口號。這是最顯著的愛國目標。當年「外爭 主權」是反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現在「外爭主權」是反俄帝的侵略和國際間任何違反公理正義的措 施;當年「內除國賊」是打倒親日漢奸,現在「內除國賊」是消滅賣國共匪。誠然五四運動以後發生 過一些不好的副作用,但是五四當年的精神是愛國的。五四是青年在北方軍閥的根據地站起來對抗反 動勢力的第一次。受到五四的激發以後,青年們紛紛南下,到廣東去參加國民革命的工作,有如風起 雲湧。蔡先生常說「官可以不做,國不可以不救」。到五四以後學生運動發現流弊的時候,他又發表 「讀書不忘救國,救國不忘讀書」的名言。 但是,北京大學始終認為學術文化的貢獻是大學應當著重的任務。因為時代的劇變,更覺得灌溉 新知,融會中西文化工作的迫切。以前外國人到中國來教書的,大都以此為傳教等項工作的副業,所
以很是平庸,而無第一流的學者肯來講學。就在五四這時候,北京大學請大哲學家杜威(John-Dewey) 來講學一年有餘,實開西洋第一流學者來華講學的風氣。以後如羅素(Bertrand Russell)、杜里舒 (Hans Driesch)、泰戈爾(R. Tagore)均源源而來。地質學家葛利普(Grabeau)長期留在中國, 尤其能領導中國地質學界不斷作有價值的科學貢獻。 當然一個大學的學風,是各種因素構成的。如師生間問難質疑,坐而論道的學風,一部分是京師 大學堂的遺留,但到民國七、八年間而更甚,我尤其身受這種好處。即教授之中,如胡適之先生就屢 次在公開演講中,盛稱他初到北大教書時受到和傅斯年、毛子水先生(當時的學生)相互討論之益。 以後集體合作從事學術研究的風氣,一部分也是從這樣演變而來的。除了國語文學運動是胡先生開始 提倡,和他對於新文化運動有特殊貢獻,為大家所知道的而外;他對於提倡用科學的方法和精神,並 且開始實地的用近代科學方法來治國學,其結果的重大,遠超過大家所說的考據學的範圍。 從民國十八年蔣夢麟先生繼長北大以後,北京大學更有意識地向著近代式的大學方面走。那時候 文史和自然科學的研究工作,沉著地加強,大學實在安定進步之中。到二十三、四年以後,日本帝國 主義者和親日派(以後許多在七七事變前後公開成為漢奸的)狼狽為奸,橫行無忌。北平空氣,混沌 異常,反日的人們常感覺到生命的威脅。那時候北京大學的教授,尤其是胡適之先生和傅斯年先生堅 決反對「華北特殊化」,面斥親日份子,並聯合其他大專學校的教授,公開宣稱要形成文化戰線堅守 北平的文化陣地,決不撤退。在日本決定大規模作戰以前,北平的教育界儼然是華北局勢的安定力量
。這仍然是表現著愛國運動的傳統的精神。 等到抗戰勝利以後,胡適之先生被任為校長,而先以傅斯年先生代理。傅先生除了他個人的學術 造詣而外,還有兩件特長。第一、是他懂得集體學術研究工作的重要,而且有組織能力來實現這種工 作,如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的堅實的學術成就,就是一個顯著的例子。第二、是他懂得現代的 大學是什麼,而且應該怎樣辦。他把北京大學遺留下來的十九世紀初葉德國大學式的觀念,擴大而為 二十世紀中葉歐美大學式的觀念。他又大氣磅礡,能籠罩一切。於是把北京大學,擴大到文、理、法 、工、農、醫六學院,計三十二系,為北方最大規模的大學。可是不久共匪借俄寇助力,竊據北平, 傅先生遂轉到臺灣來主持臺灣大學了。北京大學規模的完成和其可能對於國家民族的貢獻,永遠成為 他未竟之志。 到現在大陸淪陷,北平更彌漫著赤氛。許多知識份子都在受慘酷的洗腦刑罰,北平大學原來的教 職員和青年的痛苦,可想而知。我們回想景山東街,和漢花園一帶的舊遊之地,悲憤萬端。我們絕不 聯想景山傍邊的明亡、闖據、清兵入關時的情形,因為我們還有中華民國政府,在民族復興的基地的 臺灣,努力建國復國的工作。可是我們相信,就在這些舊遊之地,一定留下些像顧亭林、黃梨洲一類 的人們,準備著用他們的思想和行動,在不久的將來,和我們會合!五十六年一月十六日。 ——「傳記文學」第十卷第一期,民國五十六年一月出版。 按:本文曾輯入「逝者如斯集」,傳記文學出版社印行,民國五十六年九月一日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