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介面

{{ item_title }} 關閉選單 開啟選單 字體大小 文字間距   行距
Mouse on and zoom in

{{item_page_no[page_index]}}

{{item_page_no[page_index]}}

 

文本推薦

 

文本詳細資料

Title (Dublin Core)
深夜裏的一個重大決定
Identifier (Dublin Core)
Creator (Dublin Core)
羅家倫
Type (Dublin Core)
日記與回憶
Key Words (A vocabulary for biographical information)
九一八; 特種教育委員會; 青年
volume (Bibliographic Ontology)
8
page start (Bibliographic Ontology)
432
page end (Bibliographic Ontology)
435
content (Bibliographic Ontology)
深夜裏的一個重大決定   九一八事變發生以後,全國同胞的悲憤達到最高潮,這是很自然的現象。可是共產黨在民國十六 年被淸除以後,困守在江西瑞金一帶的山地裡面,有一部份殘破的隊伍,不但不能發展,而且有被消 滅的可能,現在得到了這個機會,自然要拚命利用來攻擊政府,轉移目標。他們所喊的口號,不但是 要抗日,並且逼迫政府立刻對日宣戰。這當然對於當時人民的情緒可以配合的。他們黨裡的靑年,跟 着學生羣衆拚命煽動,於是在那年的冬天,發生了一個狂大的請願風潮,前後到南京向政府請願的大 中學生不下五萬人,口號是:「立刻對日宣戰,派兵收復東北。」說來像是動聽,可是就當時國家的
全力而論,可以立召亡國之禍,這是負責謀國的政府所不能冒昧從事的。   共產黨是善於隱身術,躱在羣衆後面來發揮操縱指示的作用。這次大請願,無疑義的,是出諸大 多數學生的愛國情緖。可是共產黨利用這種純潔的感情,爲他們自私的企圖,亦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那時候南京所有學校裡面都住滿了外來的學生隊伍,國民政府前面每天必定有若干隊請願的學生,要 求見蔣主席,蔣主席也以誠懇而激昂的態度,對他們發表過很多次的演說。有些團體裡面沒有共產黨 在裡面指揮的,大都數被感動而去。有些團體的核心裡被共產黨操縱的,無論你怎麼說,他們總是不 聽。有一天晚上,共產黨在學生裡有嚴密的佈置,聚集了一萬多在京學生包圍國民政府,要求立刻宣 戰。其目的是要在國民政府的大門裡鬧出一件流血的慘劇,再擴大了來做題目。那天晚上,蔣主席自 然不擬出來見他們,因爲應付這次學潮,而業經成立的特種敎育委員會來設法處理。蔡元培先生是委 員會的召集人,可是他因爲年齡和身體的關係,晚間不能到場,其餘有六、七位委員,在國民政府裡 面商討這面臨的嚴重問題,我亦是六、七人之一。羣衆結集在國民政府大門裡面的大院落裡,在背後 負指揮責任的共產黨便把前面的鐵門關上,讓進了大門的學生不能退出去。動輒要全體湧進裡面來, 我們派人出去跟他們解說,這一羣操縱的人,就用種種方法使羣衆鼓噪,不讓任何人說明任何理由。 要他們派代表進來談話,轉達政府的意見,無論對他說什麼話,他出去以後半句都不轉達。他們預定 的目的,就是要逼出事來。  這一點我們看淸楚了,我們的主張,是無論如何不讓今天晚上在國民政府裡面使靑年流一滴血。
我首先提議,把大門裡一營國民政府的衞兵的槍械,完全由我們自己把他繳下,免得弟兄們因憤慨或 衝動而開鎗。這件事大家同意辦到了,然後挑選二百個有力的衞兵,手挽手的成幾個橫排的行列,以 防止羣衆衝進來,搗毀或是損壞國民政府的辦公地點。從四點多鐘起,羣衆就在大門裡了,到十點鐘 以後,形勢局部的惡化,許多人是沒有吃晚飯的,而且冬天的天氣很冷,可能他們的寒衣亦不够,政 府方面的意見達不到他們,他們所聽到的,就是這三十幾個代表捏造了來刺激他們的話。於是我們想 到在這種饑寒交迫,而且在憤怒激動的狀態之下,一定要想一種辦法把這緊張的情緖弄得和緩一點。 於是有人主張準備茶水餅干請他們吃,吿訴他們這個問題,事關國家存亡,不能今晚解決,若是諸位 硬要守住這裡的話,我們把兩廂房屋騰空,預備毯子請你們睡下。這套意見在委員會裡產生了極大的 爭論和衝突,當然反對的人亦是看他們這種的行徑顯然受操縱,若是加以遷就,無異鼓勵他們囂張的 氣燄。但是有一部份人的看法迥然不同,雙方爭持不下,不但沒有結論,而且最後雙方陷於消極對抗 的狀態。我看見這個情形,認爲不可再拖延下去,於是我把握這個時機擅自作主,要衞戍司令兼憲兵 司令谷正倫先生派人去通行政院的後門,取五百聽餅干,三千條軍毯,和大量茶水,先分給這些請願 的羣衆再說。谷司令最初不肯,他問我那個負責,我說我負責。他說:你要縱容這些人嗎?我點破他 說:「我們的共同目的是不在國民政府裡讓靑年流一滴血,這話是大家同意的。萬一今天晚上有流血 的慘局,固然是政府的大不幸,同時你不要忘記,將來全國民衆要求懲辦的不會是我,而是你!」這 句話使他恍然大悟,立刻派人用幾個卡車把餅干、軍毯和茶水迅速的送到,我們派人到前面的院落中
分發。在這分發的時候,這些饑寒交迫的靑年,一齊前來爭取,陣容大亂,連共產黨守鐵門的人亦要 來爭取餅干。大門開了,於是被逼迫留在鐵門裡的人,如潮水一般的湧了出去(事後知道,我有個朋 友的兒子也在裡面)。那操縱組織的人,祇能睜眼望着,毫無辦法。凡是願意在裡面睡的人,各發軍 毯一床,但是留下來的不過幾百人,於是我們分別派人在各方去勸導他們。經過一場疲乏後的熟睡, 第二天早上把這件事體亦認識清楚了些,陸續地紛紛散去。以後谷正倫先生到甘肅做主席的時候,還 幾次同我談起那天晚上我們合作處置的情形,彼此間的友誼,也是從那天晚上以後建立的。不過最重 大的,還是那天晚上沒有一個靑年在國民政府裡面流過一滴血。我們愛護靑年,亦應當如此。